白昱吸了吸鼻子,“我不喜欢。”他说完侧过头像是小心翼翼的观察柏长青,柏长青的脸色说不上生气,可也淡淡的。
柏长青正要开口,就见白昱突然起身跪在了脚垫上,朝自己伸出左手,低着头道:“错了…领罚。”
柏长青没来得及惊讶,先条件反射一把将人拉起来坐回座位上,才皱着眉头问道:“谁这么罚你?”
白昱抬头看他,眼神明显在说,是你。
看着白昱可怜兮兮的样子,柏长青也不忍心多说什么了,摸了摸他的脑袋让他靠着自己,“休息一会,回去带你吃东西。”
也许是因为受了柏长青的批评,回到酒店吃东西的时候白昱不似往常那样欢天喜地的样子。
他表现的很乖,总是吃一口东西,看一眼柏长青。
而在柏长青这里,这事儿已经翻篇了,他脑子里全是有关白昱家族的猜测。
毫无疑问,他接触到了一个自己乃至整个人类世界都未曾探索到的种族文明。
他们可以在原身与人类模样之间任意转换,所以这种未知是单向的,他们对人类恐怕了如指掌。
他又抬手抚上了自己的胸口,白昱随着他手的动作,视线也落在他胸口上。
“疼…”
白昱突然哑哑的开口,眼尾有些泛红。
柏长青立即起身走到他旁边,“哪里疼?告诉我。”
白昱右手食指轻轻戳着他的胸口处,“这里…疼。”
柏长青没动,也没说话。
他胸口没疼过,但是他几乎确定白昱不是在说他自己的胸口疼。因为白昱脸上没有自身疼的痛楚,全是为他人疼痛的难过,甚至有些悲伤。
“不疼。”柏长青摸了摸他的头,“柏长青心口不疼。”
白昱眨巴几下眼睛,将头埋在他胸口不动了。
第二天柏长青带着白昱到家已经是晚上了,母亲电话打来的时候他刚进门。
他边接电话,边从冰箱给白昱拿了瓶水递过去,白昱拿着水就跑开了。
他的母亲兰绒是一位演唱家,容貌出挑,更是凭借歌喉获奖无数。最近在准备告别演唱会,打算演唱会后就此封麦。
她说要趁容颜未衰,给粉丝留个美好回忆。她陪音乐五十年,剩余的日子要好好陪她老伴了。
柏长青父亲柏业是全球富豪榜上前十的商人,年轻时在一场音乐会上结识了刚出道的母亲,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母亲原本是不婚主义,但最终没敌过父亲鞍前马后的死缠烂打。
从一开始,柏长青就没有继承父亲产业的想法,父亲为此苦恼了好一阵子,最后拗不过还是听了柏长青的,雇佣专业团队打理公司,盈利大部分用来做慈善,毕竟这个国家需要钱的地方太多了。
柏长青的科技公司完全是自己白手起家,或许其中不可避免的掺杂了父亲的人脉关系,但事实证明,就算没有那些关系,柏长青依然可以成为新一代的风云人物。
“儿子啊,妈妈的第一场演唱会定到一月二十六了,在宁市。还有三个月,妈妈一收到消息就立刻给你打电话了,提前跟你预定时间,可不许缺席啊。”
告别演唱会计划举办六场,第一场柏长青定然是要去的。
柏长青听见母亲的声音,淡淡笑了笑回道:“好,一定准时到。”
“可以带朋友来哦,叫爸爸给你留两个亲属座。”
父亲自从放手公司事务,就当了母亲大半个经纪人,衣食住行事无巨细的打点着,不管在家还是排练,两人都是形影不离。
而妈妈给他留两个座位是一直以来的习惯,或许是出于一位母亲希望儿子能多交朋友的心态。
但是以前的每一次,柏长青一定会说座位要一个就好,毕竟母亲的演唱会一向是一票难求,而他也没有想要带去演唱会的人。
但是现在……他看着满屋子乱窜的白昱,声音都不自觉的温柔了,向母亲回道:“好。”
母亲明显是惊讶了,“儿子啊,妈妈没听错,你是要带朋友一起来的哈?”
柏长青“嗯”了一声,“一个小朋友。”
“小朋友?多小的小朋友?”母亲语气逐渐古怪,似乎是想多了。
“十九?二十左右吧,三个月后见了你就知道了…”柏长青确实不知道白昱多大,反正现在看起来他就像个懵懵懂懂的在校大学生。
他说着又想起那自称白昱家人的女子说的话,一个月左右白昱便会恢复,到时候若是白昱想走……
于是柏长青改口道:“也不一定,到时候看,座位先留下吧。”
“哪个小朋友嘛?妈妈在你公司见过没有啊?哦,应该是没有,二十岁还没有上班呢。这样吧,妈妈明天不排练,叫上小朋友我们一起吃个饭好不好呀?”母亲的好奇简直要从手机里溢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