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他完全无需担心季陆屿的安全,雪豹试探了几次,发现这东西像是游戏里的锁定仇恨,只要不主动上前,它就只会攻击雪狼。
但哪有独自跑路的道理,季陆屿眯起眼和越明耳语了两句,只见懒熊打着嗝在雪豹背上涂了些什么,紧接着来到刺虫“仇恨范围”边缘猛地一推,仰躺着的雪豹就犹如滑冰般滑到了刺虫微抬着的身下。
这其实是很危险的,脆弱的腹部大半暴露在刺虫的镰刀之下,稍有不慎就会被开肠破肚成为秃鹫和胡狼的美餐。
但雪狼白色皮毛上刺眼的猩红仿佛给他打上了十针肾上腺素,一切恐惧都在此刻消失不见,如果摄像机俯拍的话应当可以录到雪豹因为愤怒而泛红的双眼。
雪豹的利爪深深陷入刺虫体内,疼痛让这只刺虫变得更加疯狂,抬起镰刀就要将这头不知天高地厚的雪豹大卸八块,季陆屿闭上眼,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刺虫的前足尴尬地停留在半空,离雪豹的头只有不到一厘米的距离,文河趁此机会一爪抓在它的眼睛上,黏腻的黑灰色液体犹如炸开的鱼眼,随后另一只眼睛也被如法炮制,刺虫顿时失去了目标,只能狂乱地挥舞着它的八条腿。
眼看刺虫沉重的身躯即将砸下来,季陆屿下意识化成人形,雪狼飞扑过来,抱着他滚了出去。
这样的配合仿佛演习过千百遍般,他们避开了刺虫每次一落刀,终于逃离了它的攻击范围。
尽管刺虫移动的速度很快,但失去了眼睛的它犹如盲人玩水果忍者,一棵倒霉的大树在它的摧残下终于倒塌,随后投桃报李的牢牢压在刺虫身上。
再厉害的虫子也经不住千斤重压,刺虫挣扎了一会儿,终于不甘地在烈日下化成一滩黑水,又很快蒸发消散在空气中。
在一旁装死摆烂良久的黑猫终于优雅地走了过来,它非常自然且习以为常地无视了抱在一起的一人一狼:【情节[庇护与背叛]加载完毕,下面……】
季陆屿伸手兜住了它的猫头,尽管黑猫并不靠开口发声,可还是被这样的操作惊住片刻打断了“施法”。
“任务什么的先等等吧。”
【怎么,要留给你们劫后余生拥抱交流的时间吗?】黑猫翻了个白眼。
季陆屿手下轻柔地抚摸着文河的前爪,坦然笑道:“是的,我确实需要一点时间来拥抱和交流。
身上那些恶心的液体也随着刺虫的消失而一同不见,文河伸出舌头轻轻舔他的手指。
“我先替你包扎吧,等包扎之后我有话对你说。”季陆屿拨开他后背上的毛毛,文河摇了摇头,化成人型紧紧抱住他。
“只是一点小划伤罢了。”他的语气听起来很平静,但仔细的话能在里面捕捉到一丝颤抖:“你冲上来的时候我很害怕,以后不要这样了。”
季陆屿避开伤口处回抱他,坚定地说道:“不。”
“我担心你的心情,与你对我是一样的,文河。”他对着空气情不自禁地勾起嘴角,手因为紧张有点发抖,“你现在还愿意成为我的配偶,我的爱人吗?”
他在今天才突然明白,原来心动就像是一场地震,虽然早有预兆,但来时还是手忙脚乱、溃不成军。
而他爱上一只小狗,明明知道无论何时他都会摇着尾巴坚定地走过来,但在话出口后心里竟然还是忐忑不安,仿佛之前吃进肚子的羚羊在那开狂欢舞会。
文河在他肩膀上印下一个牙印,有些酥酥麻麻的,随后他的舌尖舔了上来,与狼型时狗狗似的舔咬不同,季陆屿全身的感觉神经好像都聚集到了一处,他清晰地感受到带着湿润的、柔软的舌尖滑过皮肤,有点痒,又不止是肩膀处的皮肤。
“那我们现在可以亲吗?”文河那双暗蓝色的眼睛直直看向他,尽管分明是他先说出这种话,但在这样真诚直白的目光下,不纯洁的人仿佛变成了季陆屿。
“可以。”
季陆屿闭眼吻了上去,这个吻实在是有些生疏,嘴唇和嘴唇碰撞在一起,伴随着如鼓的心跳声,炙热的呼吸交错在一起,他的牙齿甚至磕破脸文河的下唇,有一点血性味混了进来。
不远处捂着耳朵抱头跪地的懒熊瑟缩着开口:“你们打完了吗?那个虫子死了吗?”
阿尔塞斯从他的怀抱中挤出个头:“早就打完了,他们现在在亲嘴呢。”
越明嗖地跳了起来,看清状况后立刻抬爪捂住小懒熊双眼:“你们小情侣真的够了,我闺女还是未成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