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对上沈玉卿晦暗深邃的眼睛,明明被眼前这个男人给摆了一道,他还没办法明着生气。
沈玉卿清楚被他误会了,但是全程都没有要解释的打算,沈玉卿要的就是他一直误会下去,这样才方便他卖惨?
“呵……”
白瑾虽然没有说话,还默默的走到了一边,但是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白悦转过头来,扬起下巴,“疼吗?”
她曾经也能够敏锐的感觉到痛意,但是现在不会了,她对痛感迟钝了很多,但是如果超出了她身体的承受能力,她还是会觉得疼。
沈玉卿配合的低下了身子,好让白悦的手指碰到他的面颊,他眉眼间的霜雪有逐渐消融的迹象,“还好。”
白悦的指腹在那微微红肿的伤口上抚过。
“啊啊啊ε=ε=ε=(#>д<)?——”
凄凉刺耳的声音源源不断从一个方向穿了过来,在寂静的黑夜衬托之下,愈发的诡谲。
白悦下意识看了过去,白瑾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根刚刚点上了烟,锃亮的皮鞋踩碎了魂煞的头。
白瑾注意到白悦看了过来,他薄唇抿着烟,脚下又多用了一点里,声音有些含糊不清,“我这不是害怕魂煞会打扰你们父女情深吗?”
他将魂煞彻底踩到了地里,心情不爽到了极致。
从前就是,白悦和别人更亲一点,现在换成了沈玉卿,白悦还是这个样子。
在这件事情上,他也知道不应该怪白悦,但他实在是不会和小孩子相处。
小孩子就是麻烦!
柏心水趁这个功夫来到了沈玉卿的身边,黑白分明的眼中多了些许的血腥,“就算不适用灵力,这个世上能够在你脸上留下伤的人不多,但绝对不是白家那小子。”
“沈董,看不出来挺有心机呀!”
沈玉卿目光落向黑夜的深处,察觉到一缕不太寻常的气息,眸光轻凝着,“我敛着灵力,魂煞察觉不到,已经寻了过来。”
柏心水的神识不似沈玉卿能够覆盖的那么广、那么全面,但是他也在片刻之后感受到一股极其阴冷的血腥气。
“有个大家伙?”柏心水脸上见不到丝毫的惧色,与此恰恰相反的是他在兴奋,身上一直都存在的屠戮和嗜血在这一刻被彻底的唤醒,他可以不用再克制自己了。
沈玉卿向后退了半步,他并没有发泄戾气的需要,“速战速决,若是你的情况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比起它来,我会先杀了你。”
柏心水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你也太瞧得起我了,和你们沈家人比起来,我还没有疯得那么厉害,不过如果有一天你需要我身体里的血,你就将我杀掉吧。”
他来到悬崖边上,特意设置来保护的游客的铁链被巨风吹的摇摇晃晃,他才刚来到崖边,一道猩红的身影风驰电掣般从山下跃入众人的视线内。
白瑾走到了白悦的身前,帮她挡住凌冽的寒风,“是一只红魂煞王,挺少见的,这东西居然还能够长成这幅样子。”
红魂煞王的身影并不好追寻,白悦也是看了好久,才勉强看清红魂煞王的全貌。
那些黑色的小魂煞,就是黑色的团子,没有手脚,更没有头,但是红魂煞王和它们不一样,它的身体有了明显的划分,能够看出来那一部分是身体,红白的眼睛遍布全身,每次在靠近柏心水的时候,那些眼睛都会奔涌而去,似是要将柏心水拉入它的身体中,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
白瑾有些不太爽走过来的沈玉卿,他撇了撇唇角,“你过来做什么?”
沈玉卿过来的同时,周围的风可以算是彻底停住了,丝毫感觉不到空气的流动,白悦一直被风吹起的发丝落了下来。
他没有说话,而是看了一眼身边的白悦,他是什么意思,不用说,白瑾也明白了一二。
白瑾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同时在心中给丁元征记上了一账。
他不太清楚白悦是怎么变成沈玉卿的孩子的,但是如果不看沈玉卿那些斑斑劣迹的,直到目前为止,沈玉卿要比他父亲白明诚强多了。
但是他依旧没有完全放心,因为整个圈子里都流传着沈玉卿把他的兄弟们杀死的事情,并且还亲手把自己的父亲送进了疗养院。
沈玉卿到底有没有杀死自己的兄弟,这件事情有待商榷,但是他相信这不会是空穴来风。
有人说,沈家死去的人约多,活下的人就越强,如果你杀死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那个人的修为就会转移到你自己的身上,就相当于这个人的一辈子都在替你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