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什么澡,”周繁辉扣住陈佳玉的手腕,将人拽回床上,“一会再洗。”
他便抱她,揉她,势要将她腌成下一条酸菜。
但周繁辉软得比老酸菜还厉害,陈佳玉的手口都失去神力,无法回春。周繁辉心急如焚,山猪一样乱拱,在陈佳玉底下光洁的边缘打转,也只愿意在边缘而已。
忽然,周繁辉顿住,明显嗅了嗅。
“我们小玉的气味怎么变了?”
陈佳玉愣了愣,双颊浮起两朵红晕,却不是羞的。瞧着周繁辉一脸愚蠢地欣赏她和钟嘉聿的杰作,心底一股强烈而变态的报复感冲破了她的矜持,她竟悄悄笑了。所幸昏昧灯光成了盟友,帮她打了掩护,得意不至于露馅。
“是叔叔身上的味道吧。”她的镇定带着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不对,就是小玉的。”
周繁辉即便从来没尝过她的味道,也十分笃定,似乎闻过类似的,又无法准确捕捉和描述。
“哦,”有钟嘉聿撑腰,陈佳玉异常冷静,抿了抿唇,“可能是例假快来了,身体激素有变化……”
周繁辉将信将疑,揉了几下,骂道:“怎么干得跟更年期一样!”
陈佳玉忍着涩痛,心里冷笑,不知道黑蝎子会不会在背后打喷嚏。
然而,隐秘的得意没能持续太久,周繁辉墨绿POLO衫衣角溅射状暗色斑纹撞入陈佳玉眼帘,微妙怪味的来源忽然有了合理解释。
她情不自禁摸了一下,那块暗色有些发硬,像一种黏稠的液体干燥后的质感。如果是一般果汁酱料,周繁辉绝不容许自己如此邋遢。
“叔叔……这是、血吗?”
周繁辉丧失最后的兴致,一把脱下陈佳玉送的POLO衫,甩在地面,看样子准备洗澡。
不知悲观还是心有灵犀,陈佳玉突然深感不妙,声音陡然发紧,“叔叔,你受伤了吗?”
周繁辉已经只剩一条底裤,“小玉那么小瞧叔叔。”
心跳咚咚咚,敲麻了胸腔,陈佳玉咽了下口水缓一缓,“哦,谁受伤弄脏您了吗?”
周繁辉没有跟她详说的打算,丢下三个字,转身进了浴室。
“张维奇。”
陌生又熟悉的名字混着那股越来越浓重的血腥味,像束带一样缚住陈佳玉。
她回头留意浴室动静,待水声传来,便捡起那件混合周繁辉体味的衣服,战栗的指尖一遍又一遍印压干透的血迹。
第25章
车分四辆, 两辆12轮货车,两辆丰田车,均是每辆三到四人,“骡子”不明, 不知“货物”藏在哪一辆上。光天化日走货, 可能全队烟雾弹, 真正的车队早已暗度陈仓, 也可能半路接货。
钟嘉聿和周繁辉坐一辆丰田,外加一个司机和一个外号叫猪咔的壮汉。
大其力到景栋多为山路,一路颠簸如筛子, 路况好的地方堪比国内国道的村镇路段。
中午的光景, 车队抵达景栋一处相似的仓库院子, 周繁辉命令停车吃饭休整, 果然傍晚再出发小勐拉时, 货车直接换了两辆, 装满盒装香皂, 兵分两路出发,各跟着两辆丰田。
周繁辉不时跟另一路的黑蝎子通电话,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骡子”。
货物上路, 取道小路, 既要防条子, 也要防黑吃黑。
月黑风高, 目不见物, 白天颠簸的山路呈现另一种凶险, 稍有不测甚至会翻下山岭, 葬身谷底。
缅甸山路四通八达,重峦叠嶂, 给运毒提供良好的天然屏障。那是一段看似普通的山谷,忽地从道路两边传来枪响,丰田如遭冰雹侵袭,防弹风挡裂开数个小小的蜘蛛网。车上四人登时戒备,司机身后的周繁辉发令道:“有埋伏!往后撤!”
招呼不打就立即开枪瞄准司机,看来黑吃黑可能性较大,缉毒队一般倾向于人赃俱获,非必要不开枪取命。
枪林弹雨接踵而至,丰田若不防弹,早已沦为筛子。
猪咔开了一缝车窗,次牙咧嘴架起冲锋|枪便往外扫射,钟嘉聿抽小巫见大巫的手.枪,也加入阵营。下一瞬,弹声似乎疏了一些。
趁着换弹夹的间隙,钟嘉聿扫了一眼猪咔,忍不住骂道:“就该也给我搞一把。”
猪咔骂了一句“妈的”和好几个“操”,想来所见略同。
山道狭窄,仅两车宽,丰田直接错神擦过大货车头后退,然而退无可退,对方的车熄了大灯,不知缀了多久,早已堵住去路。车上和山岭人影幢幢,子弹来向不断变幻,形成夹击攻势。
猪咔爆着脏话扫射一波,大吼:“我掩护,老板快走。”
己方三车呈品字形,钟嘉聿掩护周繁辉从两车缝隙跑向山岭,不时往后放枪。周繁辉发号施令在行,枪法堪忧,有一颗子弹擦着耳朵飞过,大有抱头鼠窜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