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管他怎么喊,简白玉就是醒不过来。
他的眉头始终痛苦的拧着,手脚不断的踢打着,“你滚开,恶心,别碰我。”
简白玉像是被梦魇住了。
此时,简白玉的梦境。
“滚开!”简白玉双脚乱蹬。
“叮叮当当”清脆的铃铛声响起,他的脚被那个看不清长相的男人一把握住。
“好滑啊。”那人的声音如毒蛇吐着蛇信子一般,缥缈如风,从四方八方袭来,像是把简白玉抱在怀里,“我终于拥有你了,白玉。”
简白玉内心的惊恐厌恶就像濒临爆发的火山,也如那不断绷紧的弦,只差一点就要蹦断。
简白玉不知道这是哪里,他,就算是他吧,因为他看不见自己的长相,只能看见自己披肩的长发。
可他明明是短发。
长发的他一醒过来就发现自己被关在了一个富丽繁华的金色笼子里,而周边却是无尽的黑暗,冰冷漆黑。
只有这金色笼子里有光亮,笼子的顶端镶嵌着价值不菲的夜明珠,缥缈如风的薄纱从上面垂落下来,笼子底部铺着纯白的地毯。
他只穿着一件薄衫,光着双腿,手腕和脚腕都挂着细长的链子,链子上还坠着铃铛,他一动就会叮叮当当的响。
那个男人凭空出现在笼子里,明明他的脸是一片黑雾,可简白玉却似乎能看到那黑雾下有一双细长的眼睛,阴冷而又黏腻。
男人的手不断的往下摸去,简白玉惊叫起来,努力的挣扎,铃铛声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简白玉几乎崩溃了,眼泪不住往下滚,他讨厌被人这样触碰,这让他愤怒让他恶心,有种极度的心理不适,类似于创伤后留下的应激障碍。
他全身颤抖,皮肤上浮起一层层鸡皮疙瘩,呼吸急促,脸色惨白,惊恐的咆哮着,“滚开,滚开,别碰我!”
他的手脚被绑住了,怎么都挣脱不开,每一次手打出去,脚踢出去,都会被那个无脸男人接住,而后顺着手臂往上抚摸。
那人病态的赞叹,“你真美,不愧是白玉为身。”
简白玉感觉自己快呼吸不上来了,心里被恶心惊恐占据,身体不受控制的剧烈颤抖起来,手脚冰凉,眼泪不住的往下滚落,“你滚开,恶心,别碰我。”
“恶心?”男人停顿下来,而后仰头大小,“哈哈哈哈……”
男人一把掐住了简白玉的下巴,“我亲爱的白玉,那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我还要把你关在这无尽深渊一万年,十万年,百万年,千万年……我会日日夜夜对你做让你恶心的事,我会让你在我身下哭,在我身下求饶,我会让你的身上留下我的气味,哈哈哈哈哈……”
简白玉双手用力的挣扎,想要挣断那细链,若是平时,他只要不遇到那三个男人,在他遇到危险的时候,他肯定能爆发无限潜能。
可是此时,那细链却纹丝不断,他绝望的发现,他摆脱不掉那个男人的触碰。
简白玉蜷缩着身体呜呜哭起来,嘴里绝望无助的喊着,“花涧樾,花涧樾,救我……”
……
与此同时,梦境外。
简白玉一边手脚胡乱的瞪着打着,力道极大,动作剧烈又凶狠,一边不停地哭着喊着滚开,像是在反抗什么,几乎是声嘶力竭。
到了最后他像小流浪狗一般侧着身体蜷缩了起来,好像这样躲起来能给他安全感。
他紧闭的眼睫不断颤动,眼泪不住的往下滚落,打湿了一大片枕头,嘴里含糊的喊着:“花涧樾,花涧樾,救我……”
那声音呜呜咽咽又细又小,绝望又无助,花涧樾的心就像被针扎一般,密密麻麻的疼。
花涧樾抱着简白玉轻拍着他的背哄着,“乖,不怕,我在。”
与此同时,他快速起身,就那样光着把简白玉抱去了旁边的客卧。
客卧即便没人住,也会每天扫过,里面干净明亮,点了助眠的檀香,沉稳神秘治愈舒缓。
花涧樾衣服上就是那味道,闻到熟悉的味道,简白玉终于安稳了不少。
花涧樾拿起客卧的电话打给管家,“叫胡医师立马过来。”
胡医师是常驻在这里的家庭医生。
张管家问道:“少爷,请问您是哪方面不舒服?”
问个大概,通知胡医生的时候,胡医生才能针对性的带上药物,不至于抓瞎。
“发烧,还有肛肠方面的问题。”
张管家正疑惑自家少爷是不是得了痔疮,突然又想起他家少爷带了简少爷回来,他瞬间秒懂。
“好的少爷,我马上通知。”
挂断电话,花涧樾拧了热帕子快速帮简白玉擦洗身体,又给他换了一件干净舒爽的睡袍。
简白玉却闭着眼睛一直哭一直哭,小声抽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