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令他意外的是,姜琳似乎早就知道周怀森出轨的事,只是隐忍不发多年,直到近日,那个女人不知从哪儿找到了姜琳的联系方式,直接通讯挑衅,让姜琳跟周怀森离婚,让常年隐忍的姜琳彻底引爆。
她诘问周怀森时,周怀森像一头冷血的野兽,言语如同刀子掏出,捅进去,见了血。
“你少他妈理直气壮!这么多年,我们俩难道不是各玩各的吗?”他笑着恶狠狠的说:“我出轨,你就干净吗!”他伸手指着周偲偲,“我实话告诉你,我想带她去做基因检测很久了!我们家的人各个都是直发,她这一头天然卷,到底是遗传了谁啊!”
“那还不是因为你!!”姜琳尖叫着扯乱了自己的头发,“你带那个女人回家!!!我被你逼疯了!!!!以前的姜琳早就被你杀死了!!!我要报复你!!!我难道不可以报复你吗!!!”
花瓶砸下来的时候,周羡青扑过去抱住周偲偲,他在地上打了个滚,花瓶的碎片溅到他的脸颊上,留下划痕,他感觉天旋地转,耳鸣的厉害。
周偲偲的哭声,姜琳的哭声,周怀森的冷笑和咒骂,编织成了一曲死亡之乐。
他从来没有想过,他的生活撕开那些虚假华丽的伪装,下面是这般不堪的蝇营狗苟。
“偲偲不怕......哥哥在。”他低声说:“偲偲不怕。”
“你起来!他不是你妹妹!”周怀森厉声喝道。
“她是我妹妹!她也是我妈!!”周羡青的瞳孔骤然间收缩,他猛地回头,恶狠狠的冲周怀森咆哮道。
“你说什么?!”周怀森的眉头紧蹙。
周羡青的心乱如麻。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站在哪一方的立场上,他只知道这个家散定了,但在分崩离析的时候,姜琳是他的母亲,在周怀森面前是弱势的一方,周怀森为所欲为多年,他无法袖手旁观。
“你认她当妈?她能带给你什么啊?”周怀森怒极反笑,“周羡青你不要脑子不清楚!你是我的儿子,我的家产以后都是你的,你跟着我才有出路!”
“谁他妈稀罕你的家产。”周羡青说。
“你不稀罕?没有我,你喝西北风去啊!”周怀森冷笑。
“你不要以为你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周羡青站了起来,死死的盯着他,“我们家变成这样,始作俑者都是你!你不在乎这个家,你不在乎我妈不在乎我,你玩女人,我妈也是被你逼的!”
“小子,你对你妈的滤镜不要太厚了。”周怀森古怪的发笑,“行啊,今天我就给你个机会做选择。”他以足尖点了点地面,“我要跟你妈离婚,你跟谁?”他伸手指着周偲偲,“这个小杂种,我反正是不会继续养她的。”
周羡青下意识的捂住了周偲偲的耳朵。
“我跟我妈。”他不假思索的说,在周怀森略显错愕的神色注视下,他似笑非笑,“反正你以后娶了新的老婆,也不会只有我一个儿子,那些漂亮话,你留着去哄你的老来子好了。”
“滚。”周怀森抬手指着他,面容扭曲,“你踏马现在就跟这两个贱人一起滚!”
“你踏马少指我!”周羡青用力拍开他的手,这一刻,他像个真正的男子汉,他站着与周怀森一般高,面容冷峻,硬如钢铁,“你也不配当我爸!”
-
战争的硝烟爆发出来,那些带着辐射的碎片便渗入了生活的每一个角落。
周怀森替周羡青直接办了退学,周宅大门的钥匙换了锁,周怀森清空了他们所有人的生活用具,周羡青所有周怀森名下的副卡都被冻结了,他们只能借着姜琳的一些小额存款借住在附近的快捷酒店里。周偲偲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那天周怀森的暴力行径给她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她每天都会哭醒,抱着姜琳发抖。
如此情形之下,姜琳联系了那个人。
没过多久,来了一个开着凯迪拉克的男人,他带着一束玫瑰花来接姜琳,也是一头卷发。
周羡青这才知道,原来“那个人”真的存在,他是姜琳的大学同学,暗恋姜琳多年,娶过一任老婆,如今离婚了。
“来接我的宝贝女儿喽!”那男人微笑着说:“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周偲偲却很怕他,缩在姜琳身后,这个男人一伸手她就对着对方拳打脚踢,男人也不生气,对姜琳道:“看吧,我早让你跟他离婚,姓周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姜琳勉力一笑。
“青仔,来见你武叔叔——”她话说了一半,那男人却轻轻嗤了一声。
“阿琳,我的女儿我养天经地义,但姓周的小孩,我没义务养吧。”顿了顿他道:“我又不是冤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