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阵烟雾跟着车身摇摆的角度随着夜风迅速弥漫,很快形成一堵浓厚的烟墙,彻底遮挡了敌方的视线。
枪声开始变得稀落无着。
“太子”深深看了眼温冷,连带他载着的年轻贵客也第一次正眼瞧向温冷。
太子哥此刻一骑当先,后面紧跟着辉哥,然后是温冷和任开,他们的侧后是四公子。一行四辆摩托车组成了第一梯队,隔开一段,后头紧跟着零散的俱乐部成员,所有车鱼贯往别墅的后花园急驰而去。
连续的摩托大功率引擎轰鸣声引来了躲在近处的人,奔出来想寻机逃跑的人却只能望着飞驰而去的车身兴叹,耳边枪声越来越近,只得又回去找个更妥当的地方躲好。
摩托车队穿过后花园,驶上一道小门连通着的小土路,温冷判断方向是奔往罗国边境的。
至此,众人绕开后门,从不知名的通道钻了出去,两边先是连片的棚户,很快穿出去,四周景致换了半人多高的成片稻田。
夜色朦胧中,众人在稻田的遮掩下飞速逃亡着,任开在疾驰的风中不得不抱紧温冷,身前的人比他想得还要削瘦,温冷的发间清冷,机车夹克带着干爽的皮草味,他的身体温暖,有干净的皂角味。
任开稍稍松了些手,他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但当下他说服自己是因为他再用力,这过细的腰就要被他给揉断了。
“别松开!”温冷喝道,很快他随着“太子”转向进入弯道。
不知是否因逃亡行得太急,温冷几乎没有减速,即使在双飞的情况下,依然用压弯炫技式地超了辉哥的车,速度和离心力直接导致任开不仅要命地抱紧了温冷,还不得已将整个人都贴到了温冷背上。
当任开用力环起腰腹,整个撞上自己的后背时,温冷的嘴角勾出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那是他熟悉到心疼的怀抱。
然而,他无暇多一分时间感触了,温冷抬头看向稻田远处的景象,整个边境被一条河道的支流阻断,除了俱乐部后门那条直通罗国的公路,周围不见任何的通路。
车队正在飞速驶近河边。
温冷稍稍放慢了速度,转直道后辉哥重又追了上来,温冷正要开口询问,后面猛然多出了车灯的光晕。
“妈的!这都能追上!”辉哥骂完赶紧加油门。
任开回头查看,大声道:“起码两辆,距离只有三四百米!”
辉哥和落在后侧的四公子都听清了情报。
第一梯队的三辆摩托加快了速度,有两个俱乐部成员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终于成功加入了他们,再后头的人就已经彻底失去了踪影。
枪声隐约传来,拉在后头的车不知遭遇了什么。
前方太子哥却突然慢了下来。
第27章
逃亡车队临近河边的滩涂区时,道路渐渐开阔,稻田已落在身后,只剩蜿蜒的河岸伸展在眼前。
太子哥当先的摩托一慢,后面辉哥,温冷等很快追到了他的身侧。
月光之下,水面漆黑宁静,就在几人的正前方有座残破的断桥,甚至无法称它为一座桥,不过是有个桥的遗迹残骸伫立在那儿。
从岸边至河道的近处,只剩三五个孤零零的水泥墩柱,依稀的几根钢筋仿佛藕断丝连,早腐蚀得不成样子,到处是久远的建筑荒废了的景象。
温冷看向那残桥,推断它可能是多久前的,结论不太乐观,这个地区能出现的桥梁残骸,大概要追溯到几十年前战时的遗留。
断桥靠岸的部分,有一段残缺的桥面,尚算完整地覆盖在引桥上,形成一个向上的坡面。温冷明白了,“太子”调慢了车速是因为他在寻找合适的上桥路径。
辉哥和四公子也多少猜到了眼前情况,都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太子哥。
“你不会真想要靠这个飞到对岸去吧?”辉哥难得对太子哥的想法提出异议。
众人眼前的河道起码有二十来米宽,对岸公路灯火通明仿佛一条彩带沿河而挂。
“有人干过。”太子哥以简短的回答表达了可行的意思。
随后他开始驾车向后退。
温冷则控制着夜路德在桥墩下绕了几个来回,借助摩托车灯的光线,他大致查看了下岸边剩余的建筑,引桥承重的结构应该没有问题,但用作起飞平台的桥面水泥板本身风化得如何,却不得而知。
看来要堵一把战时工程质量了。
枪声和灯光紧追在身后,没有多少时间了,太子哥观察足够后,直接倒退回道路西北方,他加大马力往东南方直线冲上了桥面,车身在斜面上的起飞不过是瞬间的事,伴随着引擎的刺耳怒吼,太子哥带着人一同高飞了出去,两人飞过宽阔的河面,眨眼已落在了公路上,对岸响起一片急起的喇叭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