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冷的脸上带出无奈,很快心跳变得一抽一抽的,奈丹始终紧盯着他,没放过丁点表情,见了他的神态,晦涩不明的笑意挂得更深了,“那么为难吗?”
温冷这下是真忍着猛烈的心脏抽疼说不出话了,任开在旁同样注意到了他的异样,此刻见温冷脸色都变了,他和奈丹竟一同手上慢了下来。
屋外廊下却突然传来普纳关的呼喊声,还有连串的脚步人声,从温冷的角度,抬眼已经能看见来人。
温冷侧身移步架开任开,朝他急道:“这儿我来!外头汇合!”
任开几乎下一刻就明白了温冷的意思,同样是打不过奈丹,可奈丹不会要了温冷的命,他有资本和他周旋。
只要能拖住,等查菲他们杀进来,两个人总会有脱身的机会。
任开奔向普纳关几个,得让这些人留在门外,不能让他们和奈丹联手堵死他和温冷,不然就真没什么生路了。
片刻的功夫,远处的枪声又多了些,密集了些,任开在廊下和普纳关交上了手。
屋内,奈丹与其说是在和温冷打斗,不如说是在陪他练手。
如果说到现在还想不到营地里出事和温冷有关,那奈丹就不是奈丹了。
动手中,他直接捡了重要的来问:“你带来的那个是什么人?你们俩到底什么关系?”
奈丹问着话身形渐慢,温冷的出手却是越来越快。
见温冷不肯开口,奈丹突然变换出手,晃了个假动作后,预判了温冷的出招,就想要直接将他擒住。
眨眼间,他已将他囚趴在地下,奈丹试图压着温冷问:“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这么做?”
温冷冷不丁回他:“任开是刑警。”
趁着奈丹一愣神的功夫,温冷巧力挣脱出来。
两个人又缠斗起来。
奈丹心里发窒,“你为什么要帮条子?难道是因为一开始就是条子救了你,绑了你?你不得已?不对,就算是条子救了你,你不会为了条子出卖兄弟,你不是那样的人。”
又是擒拿又是格挡,转眼奈丹已借力扯过温冷,将他掼进角落,散落的物什摔了一地,奈丹持强压上,迫着温冷直视他的眼睛,“你真就为了这么个男人,要我的命吗?”
温冷闻言不由自主缓了缓呼吸才透上气来,他手上还在拆招,心却已经跳得太乱让人无法思考。
眼下显然是因为奈丹留着手,不想伤他,而自己却可以毫无顾忌地出手,这才让奈丹没法生擒住他,两个人纠缠起来。
此刻屋外暮色隐去,屋内光线昏暝,军警的直升机盘旋在木屋上方,不时有探照灯刺目的光线窜入屋内。
远近有枪声传来,到处棚房坍塌的声音,喊杀声,不绝于耳。一切既近,又似乎离得这间屋子极远。
此际仿佛说什么都已经没有关系了,奈丹望着温冷,他看向自己的眼睛明亮澄澈,一如记忆中的漂亮,就像奈丹第一次见到它们时,暮色中辉闪流过的湄河。
而奈丹的眸光也同样清晰落到了温冷的心上。
温冷忽然就选择了在此时开口,“因为我也是警察。奈丹,我从一开始就是条子,我是夏国缉私队的队员。”
时空仿佛凝滞,奈丹痛苦地闭了闭眼。
片刻后,他才问出:“你当初为什么来?你救我也是安排好的?”
奈丹突然加强的攻势,让温冷应付起来颇为吃力,他只有快速应答,希望话语能转移掉一点奈丹的注意力。
“我们得到的消息是对方要杀瑞察将军,最后却变成了我救了你。我当时是来查受你们保护的一个边境走私团伙,成员大都是夏国人。”
奈丹分神听话,果然稍减了攻势,“那后来的火拼和爆炸,你应该是假死撤离喽?”
“是。”
是字出口,温冷还在见招拆招。
奈丹已经无声地笑起来,笑至最后,他猛地暴起,温冷顿时发出一声闷哼,他腹部受击,奈丹欺身上来,这次是下了狠手要擒住温冷。
不过几下,温冷就险象环生,再两下,他被拿住了左肩,挣脱间,奈丹看准了又给了他一拳,温冷吃痛被摔趴在地,咬着牙漏出细碎的吟呻。
奈丹毫不客气再次欺身压紧了温冷,他腾出一只手摸向他腰侧的烧伤,逼问道:“那这些伤呢,这还叫假死?你这是真赴死!假死,假死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温冷被奈丹囚起双手压过头顶,这样的姿态让他被迫向他打开自己,温冷僵硬着,别开脸回他,“假死那次很幸运,没受什么伤。这是我回缉私队以后,一年多以前追击几艘大飞,被走私集团埋伏,船艇爆炸受的伤。”
奈丹望向他,眼里满是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