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成渝垂眸,“谈灼他不怎么待见我,很少跟我说话。”
“怪不得,回回来这里对你一句话不提,看样子是身边早就有人搭上了。”姜老太平生对港城就没什么好印象,每次想到姜媛年纪轻轻就去世,她连带着对港城的一些人没什么好脸色。
成渝:“可能比较上心。”
姜老太把照片重重放在桌子上,冷下脸:“什么上心,现在这个社会贪图钱和权的女孩子还少了?”
“还不是为了钱。”
对于谈灼和成渝,无论何种原因,姜老太都是极力撮合的,现在告诉她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个女孩子,她心里极为不悦。
可转念想想,她也松了口气。
“为了钱也没什么,至少好打发。”姜老太喝口茶,“要是因为别的东西,反而还麻烦。这件事情我既然知道了,就不会不管。”
“谢谢姜奶奶了。”
......
从姜家出来后,成渝没回学校,把车停在了公寓路边,车里只有她一个人。
只有这种环境下,她才能真的放松下来,脸上不再挂着假笑。
姜老太刚刚问她,他爸爸最近好不好?
成渝脸上第一次出现讽刺。
她看着手机里发来的几条微信,全都是追问刚刚去姜老太的情况怎么样。
“小渝,姜老太太还跟之前一样喜欢你吗?有没有问起成家的事情?”
“她要是问起来了,你得留个心眼,不能说漏嘴了。”
“爸爸之前也是为了你,为了你妈妈才那样做,现在出了事没办法。等风波销声匿迹过后,一切都好了。”
为了她好,为了她妈好?
真可笑。
这就是男人骨子里的劣根性,明明是自己贪慕虚荣,自己想要钱权,却把借口和理由推到别人身上,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真恶心。
可是再恶心,成渝还是得帮成嵩淮,因为那是她爸爸。而且她是成家的小姐,二十年的富足生活,受人仰望,天生就该被人捧着的。
所以,成家不能倒。
谈家和姜家的势力,她必须得拿到。
至于沈诱,她一开始就提醒过了。
下次出手,就不会那么留情面。
她不方便出面做的事,姜家自然会替她出面做。
“噔噔。”
车窗被人从外面敲响。
成渝表情不变,等到穿着黑色连帽卫衣的人坐进车里,她才说话,没有了平时的伪装,声音极冷:“又来干什么?”
那人吊儿郎当:“钱不够。”
简单的四个字,却轻易将成渝激怒。
果然又是来要钱,三天就找了她好几次。
她胸口剧烈起伏一阵,抬手拿过钱包,抽出一张银行卡扔过去:“卡里只有七万,拿了就滚。”
那人拿到钱就知足,但是看不惯成渝这副人前人后两面装的样子。
假清高。
“成小姐也不用这么看不起人,要不是你们成家,你那个好教授爸爸,也就不用给我钱了。”
“这些钱,你们该给。”
年轻男人又将帽子带起来,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下来,两边马路望了望见没什么人,才敢低着头离开。
成渝降下车窗,还不放心,打开车门下了车盯着马路口看了几分钟,确保男人真的离开后,才上了车离开。
拐角处。
一个人微弯着腰,头上的黑色帽子盖住了大半张脸,黑色口罩更捂得严严实实。手里正拿着一款相机,里面拍了不少成渝和黑衣男人的一举一动。
每一张照片都很清晰。
“像素不错。”那人又评价一句,“拍得还挺清楚,就是天气真的热,这活儿也就狗仔干得下去。”
黑色口罩下的声音有些闷,听得不太清晰。
只见那人抬手将帽子摘了下来,随意盘起的长卷发有些乱,肆意落地散落在一边。
露出那双冷厌的眼睛。
沈诱单手摘下口罩,随手扔进垃圾桶里,淡漠的眼神从相机上抬起来。
谈灼走了三天,她差不多跟踪了成渝三天。
只有这个黑衣男人频繁出现。
她不确定上次拍她的人是不是成渝,也不知道成渝下一次对她出手是什么时候。
但她不会再让论坛的事情再发生一回。
高三那年论坛的事情,她能不怕死地坐在十几层楼高的天台上,但是现在不行。
她好不容易才恢复清白的名声,复读一年吃了那么多的苦才考上清大,追上谈灼的脚步。
她有妈妈要养,有朋友要见,还有很多的事情等着她做,不可能无所谓,也不能再允许发生一回。
沈诱其实一直清楚,她自己是个什么样的性子。
她这个人,长这么大,从来就不是什么单纯善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