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荷把车停好,两人挽着手臂从停车场走出来,忽地一阵刺耳的急救车声,一辆救护车从大门口驶入,五六个救护人员齐刷刷涌到车边,忙中有秩序,担架车上一个脸部面目全非的人,看着像是严重烧伤,后面跟下来的人撕心裂肺哭着。
“求你们救救他,我们本来下个星期就要结婚了。”
纪荷和曲芝宜对视一眼,默契停住脚步,让他们先进去。
她们跟在后面,看着那位家属跌跌撞撞跟着担架车跑。
一路沉默着,到了诊室外的走廊椅子上坐下。
曲芝宜望着白墙,“世事无常啊。”
纪荷靠在她肩上,“所以且行且珍惜。”
曲芝宜笑了下,“如果有天我知道自己得了绝症,在临死之前你猜猜我会去做什么?”
纪荷想了下,“环球旅行?”
“我会去捅死赵啸,然后拜拜咯这世界。”曲芝宜说得轻描淡写。
纪荷愣住,眼眶急剧涨红,她用掌心压了下酸涩的眼睛,语气明明是含笑,却还是忍不住哽咽,“那我会和你一起说拜拜。”
她觉得自己幸运极了,能交到曲芝宜这样诚心诚意待她的朋友。
或许是遇见曲芝宜的前几年吃了太多的苦,所以上天才会在大学的时候给她派了一颗糖。
保质期一辈子,永远都无法融化。
曲芝宜抹了抹眼角,笑哼:“得了吧你,陆浔之你不要了?”
纪荷很干脆地说不要了。
“曲芝宜,轮到你了。”护士打开诊室的门探出个头来。
曲芝宜拿上东西,边说:“咱俩不是恋爱脑了,是友情脑。”
检查完后去她俩又出饱餐一顿,之后去了看电影,看完购物,接着再吃,回到公寓已经玩晚上八点。
姐俩提着大包小包的购物成果下车,就听见了宋尧的声音。
“芝宜。”
公寓楼下的灯似乎坏了,那头黑漆漆一片,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曲芝宜认定是幻听,因为宋尧上午还说晚上有饭局呢。
她们继续走着。
门口走出一个人影。
纪荷忽然拽了下曲芝宜,告诉她不是幻听。
宋尧看着风尘仆仆,脸上的笑意却如沐春风。
曲芝宜愣了下,神色微敛,然后双手抱臂环胸走过去。
“真有你的啊,还玩出其不意这招了。”
宋尧抱了抱她,“这叫惊喜,腰还好吗?”
曲芝宜说:“能不好吗,你吃了没?”
“刚下飞机就回来了。”
“那正好,我俩还打包了点吃的回来,”纪荷走过来,“宋老师解决完,就当是帮我和芝宜减肥了。”
宋尧一副要笑不笑的表情。
纪荷内心:啊?啊?我咋了?话说得有问题?
曲芝宜推了下宋尧,想揽着纪荷上楼,眼角余光一闪,她也不动了。
纪荷眨眨眼,这莫名就变得诡异的氛围,这俩干嘛呢?
“走呗,上楼去。”
话音刚落,一只结实的胳膊圈住了她的肩膀,熟悉的气味瞬间萦绕在鼻间。
纪荷不用扭头去看,也能知道从背后抱着她的是谁。
她看着曲芝宜拉宋尧进门的背影,嘴角慢慢绽放出笑容。
“不等我一起?”他的呼吸柔和地拂在她鬓边。
“你们男人都爱玩这招?”
陆浔之下巴抵在纪荷肩头,低笑了声,轻轻把她的手拢进掌心,“饿了。”
纪荷又陪着陆浔之去吃了一顿。
实际上她没怎么吃,悄悄看着他,发现他眼睛里有不少血丝。
“我答应了宁教授,国庆和你一起去厦门看望她。”
陆浔之说:“中秋有家宴,她会回来,并且国庆后才回厦门。”
他起身,拎着纪荷的包,再牵着她往外面走。
去了曲芝宜家里拿纪荷的东西,后直奔酒店。
纪荷才知道,他讲得‘饿’不是指吃饭的意思,而是想要|。.她,狠狠地要。
酒店的门、沙发、地毯、落地窗、盥洗室,最后是卧室。
结束后的温存时间,陆浔之亲着纪荷的脸,因为他还留在她的里。|.面,她不小心叫了出来,他便有了抬|。.头的趋势。
这次的地点是小厨房的料理台。
纪荷双手撑在台面上,眼低着,陆浔之强迫她去看是怎么做活|。.塞,运|。.动的。
...
回北京后,两个人虽然忙碌,但只要没什么特殊的意外,都会在一起吃三餐。
纪荷后面回过味来,才觉得这时候的陆浔之异常黏人,黏人的同时又很懂分寸,不会干扰她和朋友出去玩,但前提是朋友里没有男的,不然他总会打来电话说自己喝醉了,需要她的照顾,要她赶紧回家。
曲芝宜给陆浔之的评价就是,一个成熟懂事却又不那么成熟懂事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