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凝滞拉锯,金色冰冷的竖瞳如同蛇类吞噬猎物一般带着势在必得的侵略之感,白柏神色冷下。
“无暇!”
被桫椤藤蔓束缚的无暇剑嗡的一声作响,寒霜冻结藤蔓一道摄人冰冷的银芒冲破大殿,三十仙峰开外,似被孤立的白秋岭一震,断剑崖猛烈剑气的罡风冲天,发出尖咀的铮鸣。
一式覆天,万剑响应,无数剑芒化意,轰的一声惊天巨响掀起滔天风浪,愤怒狂吼,数道剑意刺破束剑法阵化一,转为一把虚化无形的巨大长剑,凌空斩向千里之外的沧澜主峰。
近乎同时,一人撕裂空间出现在沧澜顶峰,他俯视桫椤巨树举剑下斩,似能碾压一切毁天灭地精粹剑意携着万势之力,天际间闪过紫色的电光,雷鸣电闪天地忽变。
两道惊世剑意如同巨龙怒吼,数道紫雷轰隆隆劈向沧澜巅峰的桫椤树。
化神领域瞬间化为湮粉,巨大繁盛的桫椤树生生被从中撕开,就连沧澜顶峰都被斩为两半。
药尊被迫后退运起桫椤树防御。
五行混乱的剑意汇入无暇剑内,冰霜破开藤蔓,迅疾间白柏左手重新握住腾起的无暇剑,以血画阵保护其他人,直接封锁药尊想要杀人夺生机供养桫椤树的意图。
雷霆万钧,黑衣仙尊凌空出现在废墟大殿之上,桫椤树丝毫抵挡之力都无,一剑化作金粉,以杀伐的紫龙疾电为背景,仙尊挥下手中万钧剑。
“哪来的狗,敢在沧澜宗乱吠!”
药尊避之不及受了仙尊一击,灵力化形展开防护,他却依旧被震裂了内脏,药尊拄着桫椤木杖后移半步,咳出一口血。
黑衣仙尊目及药尊,近墨的眼瞳闪现一股浓浓的冰冷气息。“焦郃,是你。”
看到仙尊出现,认出仙尊身份的白柏松了口气,他将右手的腕骨正好,随后救下殿内的其他人,将因骇人的剑意头昏的灵松放到肩膀上,他抱起一旁昏厥的林姝输了一段灵力维持他微弱的生机,而后交给尚有意识的金长帆。
金长帆复杂地接过林姝,看向白柏。
那握着无暇剑的仙君除了衣着些微凌乱,丝毫不显狼狈。
上清仙尊脱离枯败的桫椤树,捂着被枝蔓穿透的右肩看向白柏,其他挣脱束缚的峰主同上清仙尊一样看了眼救了他们一命的白柏,面上不自然极了。
千花瑶此刻气急了,她腹部受了伤,灵力被桫椤树吸了一半,她恨恨捏碎身上残留的枯枝,她从来没有这么狼狈的灰头土脸过!
上清仙尊和其余峰主向踏入殿内的黑衣仙尊行礼。
“师尊。”
“天烨尊主。”
天烨仙尊持剑冷冷地扫视了一圈任无阙他们。
“一群废物!”
上清仙尊沉默着受了,其他峰主弯腰更深脸上闪过不同程度的尴尬。
黑衣仙尊目光掠过白柏时几不可见顿了下,他视线从肩膀上晕乎乎瘫着的灵松身上扯回。
“焦郃,你不在你灵月谷呆着,来沧澜宗干什么。”
药尊缓缓抬起头,以桫椤木杖撑起身体,血液泅红他唇瓣,他脸色冷白似妖如同精致精美易碎的瓷器,他见了天烨仙尊也不见慌张,他轻缓道。
“自然是来寻我情缘。”
“就你?情缘?”黑衣仙尊墨发高束严谨的一丝不苟,他剑眉星目冷峻非常。
“我与修无情大道的你又不同,为何不能有情缘?”
“别跟本尊扯那些没用的,你伤我弟子毁我沧澜主殿,可跟你找情缘没甚关系!”天烨仙尊冰冷下视。
“小孩儿不懂事,我作为未来伴侣需提前予以教育,一时没有控制住尺度,是我的过失。”药尊金色的眼瞳沉浮暗色,他道。“至于毁了的沧澜主殿,沧澜宗尽可拟个单子送去灵月谷,灵月谷自会照价赔偿。”
“药尊尊主不是我说,我们沧澜宗好歹有千百年底蕴,哪会差你那一厘一毫的赔偿?”千花瑶不闹不嫌事大,仗着天烨仙尊这个靠山在,她皮笑肉不笑开口。“真要赔偿,您怎么也得多拿出些诚意来不是?”
“你快闭嘴吧,这里有你说话的地吗!”魏琳面皮一抽,他低声提醒道。
千花瑶哼了一声魏琳。“魏峰主,你伤的也不轻吧,你这是灵力恢复了?怎么还向着外人说话?”
魏琳被气得头脑发涨,化神对峙哪有他们这群元婴插嘴的份,这么贸然开口不是找死么!偏偏这个任性惯的女人一点儿气都忍不了。
药尊没有生气,他用白锦擦过唇角的血迹,他虚弱的咳了两声,声音微哑虚弱道。
“皖丹阁,可够。”
这话一出,全场皆惊。
皖丹阁是灵月谷最大的丹阁,里面储存着从灵月谷开辟起历代谷主炼化的不传世的丹药,灵月谷之所以有丹谷之称,一是因为青禾药尊盛名,另一便是因为被千万药师趋之若附的皖丹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