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壬愤怒了，尾巴上的鳞片仿佛要炸开。
“是你的徒弟？！”
白柏却比塞壬更惊讶。
“发忄青？！”
这大概是白柏头一次如此裸露的显示出惊讶，他迟缓的想了想昨夜小九的行为，默了。
魔族，无论高阶还是低阶魔族成年后都有发忄青期，只不过高阶魔族会比低阶魔族更有自控力，但是魔族基本与“自控”绝缘，所以妖魔一族淫乱不是没有道理。
小九体内有一半的魔族血脉，有魔族的发忄青期也不奇怪，但是白柏完全想不到小九会发忄青。
不怪他迟钝，而是以真实年龄来看，小九现在才不过十岁，离成年还差好多年，虽然他的身体被魔气催熟，生理上大了几岁，但也不至于这么快进入发忄青期。
塞壬：“你不会才发觉吧？”
白柏：……
你说得对。
然后塞壬又闹了好大一通，要死要活的要宰了小九，最后被白柏捆着扔回了海里。
小九醒的时候，身体软绵的不行，他回想起昨晚他对自家师尊出格的行为，腾得坐起身，脸红的像是烧开的水壶。
他双手捂住脸，缩成一团。
他他他…他昨晚都做了什么？！
小九磨蹭着出了船阁，在海船前端看到了似在沉思的师尊。
小九想起昨晚师尊对自己的纵容和安抚，脸控制不住又红了，他拍了拍脸，跑到白柏面前。
“师尊，晨安！”
白柏从沉思中回神，他侧过头移向跑到他身侧仰视他的，面色微红强装镇定的小徒弟。
“九儿，我们行程需要改一下，去小仙州之前，我们得先去一个地方。”
“我都听师尊的！”小九也不问原因，乖巧的点头。
“师尊我们要去哪里？”
“南洲，极乐城。”
这地方还是塞壬告诉的白柏，极乐城，纵情享乐的仙魔混杂之地，但同样也是声色极盛之地。
小九还年幼，白柏不能看着他的小徒弟这么早过发忄青期，他需要去极乐城为小九寻压制发忄青期之物。
至于发忄青期这种事……
白柏看着乖巧依赖他的小九。
还是，等几年再对小徒弟解释吧。
——
南洲，极乐城。
城中到处都是各色张扬的花卉，青石板铺垫脚下的路，精致的碉楼高低起伏鳞次栉比，桁架楼间的雕花红木廊道随处可见，艳色的绸幔暗示性的起伏飘落，丝竹管弦之乐连绵不间歇，或喧闹锣天，或雅致娴静。
来往的修者正邪难辨，无不沉溺在寻欢作乐之中。
奢靡，繁华，颓艳。
极乐城内规矩松散，不少修士进入城内后便会被极乐城的一众颜色或娱乐之物勾的忘乎所以，纵情溺欲，即便是在主街道上，也不乏放浪形骸的修士。
小九好奇地观察四周，不小心瞄到了街角拥抱吻得忘乎所以的两个修士，他眼眸睁圆像是被吓到猫儿一般。
“怎么了？”白柏问。
第一百三十七章 前尘境17
小九干巴住了。
他要怎么回？两个修士光天化日之下不知羞耻的在亲嘴？
他能说，他师尊能听吗？
这还不止，那些倚在楼阁前的，红幔纱帐后的一对对，都让小九脸有些难看，他在外摸爬滚打惯了，怎么不知道那些人在干什么。
他没去过风月场所之地，可是他见多这种事情，幼时他生母还活着的时候，为了从村里面讨口吃的，干的就是这勾当。
他生母当年被魔族人掳掠，意外逃离怀着孕逃回了村子，村里没有人可怜同情她，只会在背地里骂她贱人，荡——妇），骂她不如死在外面，免得脏了他们村里的地。
他生母懦弱惯了，哪怕知道自己怀着魔种，也不忍心流掉，忍辱将他生了下来，但这难得的柔软很快在村里愈演愈烈的偏激辱骂中消磨殆尽。
凡人村落里，女人难活，独身带着孩子的女人更难活，为了活着，懦弱的女人只能出卖自己的身体，来换取生存的口粮。
女人每天都带着不同的男人回破烂的小屋，女人年轻的时候，大多时候不用女人带，晚上就会有男人摸过来。
女人也不管他，撞见的次数多了他也学会了视而不见，甚至离开的时候还会帮忙带上屋子，隔绝屋内男人粗鲁的脏话和女人的哭泣呻吟。
没有地方去的他，习惯性的缩在稻草堆内的盯着地面攀爬的蚂蚁，屋内交缠的男女，让他想起了村头处交配的两只狗。
那时的他只觉得人与人之间白花花的肉体相帖，又腻又让人恶心。
小九胃里反出一股酸水，他面无表情的将呕吐的欲望咽了回去。
身边的师尊还在等他的回答，小九想要撒谎避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