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元瑶和厉元武也在殿中待命,面上皆是愁容,看不半点往日风光,尤其是厉元瑶,自从计划失败,嫁入慕容氏的希望被打破后,就越发沉闷不语。
扮做太监的探子道:“娘娘,陛下近日不曾单独召见过慕容少澄,却单独召见了中都尉。”
“中都尉,林齐峰。”叶惜蔷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陛下很少召见三品和三品以下的官员单独议事,平日里就算去御书房议事,也是三五成群,怎会单独召见林齐峰呢?
一个三品武官,也没出任何岔子,能被陛下单独召见,想必是说的是极为重要之事。
回想林齐峰那个人,二十七八,还不曾娶妻,家境殷实,其父也是曾经的武官,算子承父业了,这么一想,必然是要给说亲。
叶惜蔷抚上额头,阵阵抽搐:“元瑶啊,你真是太没用了!”
“母妃,女儿真的尽力了。”厉元瑶满心委屈,眼泪都在打转,强忍委屈说道,“谁知慕容少澄偏偏没喝那杯酒,让一个影卫给搅黄了!”
“华凛就是个该死的贱奴,早知今日,就该让他死在安乐宫!”
“女儿真的好后悔,没能早点杀了他。”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他已经是东宫的影卫,中毒之事,必然让厉尘修打草惊蛇,再也不肯放松警惕,以后想再找机会,怕是难于登天。”
“那……那就这么认命吗?”
“还能如何?本宫又无法说服陛下将你直接嫁给慕容少澄。”
厉元瑶委屈的低下头,满眼不甘。
厉元武道:“母妃你就别说她了,那慕容少澄也不是傻子,他不想喝,还能硬灌不成,要不就算了吧,反正父皇的心思谁也猜不透。”
话音刚落,圣旨就已经到宫门外,通传的太监被寻香带到殿中。
“奴才见过贵妃娘娘,见过大皇子与公主殿下。”太监先将礼数行完,随后将圣旨拿出,“陛下有旨,请接旨吧。”
殿中人纷纷跪在地上,听太监宣读:“天子有令,怜子嗣无所托,终不安。朕心念于小女儿厉元瑶,特为其终身做主,许予良配,赐婚中都尉林齐峰,丰和年十月初五完婚。”
“娘娘,接旨吧。”圣旨宣读完毕,所有人都愣在地上。
厉元瑶的心都停跳一拍,在宣读圣旨的时候如同利刃在她心上折磨,脸色已经难看到哭都哭不出声,嘴唇颤抖,手指紧紧揪着衣摆。
最后还是先反应过来的厉元武将圣旨接了,哪怕再不情愿,也得叩首谢恩:“谢,父皇。”
叶惜蔷冷笑一声,被搀扶起身,随之发出阵阵嘲讽:“果不其然,还真被本宫料中,真是可笑啊哈哈哈……完了,全都完了!”
“全都完了……”
“不,我不嫁,我不嫁啊啊啊!”厉元瑶扑倒在叶惜蔷脚下,哭的梨花带雨,嘶声道,“母妃,你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我不嫁,我不……”
“我可是父皇最疼爱的小女儿,怎么可以嫁给一个三品中都尉。”
“母妃,你要帮帮我,帮我啊!”
“若是嫁给林齐峰,我这辈子还能有什么指望……我这辈子,难道就要如此轻描淡写的掩埋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
“母妃,母妃!”
“不要再说了!”叶惜蔷一脚踢开她,可是厉元瑶还是不不甘心的爬了过来,揪着那身华丽外衫的衣摆,不断恳求,转头看向厉元武,“皇兄,你帮我求求母后!”
“帮我求求母后啊!”
“难道皇兄也要放弃我吗?”
厉元武也是无可奈何了,他本就不受父皇喜爱,现在连带母后也失宠,那还能说得上话,除了安慰几句,什么都说不出口。
“元瑶,现在离十月初五还早着,说不定婚事还有转机。”厉元武看向叶惜蔷,那面色实在狰狞,眸子里憋着一腔怒火和愤恨,此刻开口,只会添堵。
厉元瑶心灰意冷,站起身跌跌撞撞往门外走,抬手抹去眼泪说道:“好,你们都不肯帮我,那我去御书房外长跪不起,我亲自去求父皇收回成命!”
厉元武将人一把拽回来,怒道:“你疯了!这会去碰壁,你还要不要为兄和母后在宫中活下去?这时候了,还如此任性妄为。”
“父皇能给你赐婚,说明已经考虑很久了!”
“再者,就算你求,去御书房外长跪不起,父皇就能收回成命?那可是圣旨,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岂是说收回就收回。”
“算皇兄求你了,先别闹了成不成?”厉元武拉着她坐在椅子上,将人牢牢看住。
叶惜蔷缓了许久,才开口道:“你们都小看厉清如了,尤其是你,元瑶!你口口声声说她是继后慕容少紫的养女,可她毕竟是先皇所生,是陛下的第一个女儿,怎能不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