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清,给它解开链子。”
“是。”素清解开小狗脖子上的锁链,只见跟朵棉花一样的白色小狗冲贵妃榻而去,在叶惜蔷脚下蹦蹦跳跳,舔着舌头。
叶惜蔷有些嫌弃,但是也不讨厌,细长的手拂过狗毛,说道:“所以,你跟你皇兄就寻了这只狗来讨本宫欢心,还落到水里?”
“不是,不是!”厉元瑶摇头,心虚道,“落水是不小心,谁让……”
“怎么个不小心?”
“还不是因为皇兄非要跟太子争那什么影卫!一个破影卫而已,有什么值得气的,拌了几句嘴,皇兄气不过,我搀着他时没走稳,就一同跌到水里了。”
叶惜蔷想了想,说道:“是哪个面容丑陋,陛下亲赐的影卫?”
“是啊。”厉元瑶不解道,“那个影卫生的丑,皇兄总爱欺负他玩,可输了就是输了,哪日在御花园见到,那个丑影卫跟变了个人一样,长得确实有几分姿色。”
“母妃也知道,皇兄向来跟太子过不去,又输了人。”
“哎,是挺丢人的大哥。”
“住口!”叶惜蔷道,“那是你亲兄长,怎能如此说自家人!”
“成,我不说,您就惯着他吧!”厉元瑶没好气的跟她说话,将狗抱在自己怀中,“素清,去拿些生肉来。”
叶惜蔷道:“本宫真是将你们两个都惯得无法无天,你竟连自己母妃都不放眼里了吗?”
厉元瑶道:“女儿自然不敢,可母妃就是偏心皇兄。”
“罢了,你若觉得本宫偏心武儿,那你的婚事就自己做主去吧,本宫也不管了。”叶惜蔷同样没给她好脸色,顺带道,“两月后是太子生辰,慕容少澄是太子亲舅舅,你猜他会不会去东宫庆贺?”
“母妃……”厉元瑶如同被捏住小辫子,软下来倚在她脚下,给她捶腿,“自然要去,母妃不管我的婚事,还能谁来管啊。”
叶惜蔷道:“这回知道服软了?”
厉元瑶道:“我错了,以后都会跟母妃好好说话。”
叶惜蔷道:“行了,别烦人,抱着狗到外面闹去。”
“素清,我们去外面,莫要扰了母妃休息。”厉元瑶抱着狗往外跑,素清则跟在后面追,还拎着狗绳和食物。
……
花园里,美美睡了个午觉,厉尘修安排人在荷花池旁设晚膳。
天色转阴,凉风吹得人舒坦不已,凉亭下,石桌上摆放四五道家常小菜,是他小时候喜欢在昭阳宫吃的菜式,还有一壶清酒。
华凛提醒道:“殿下,腿伤还未痊愈,不宜饮酒。”
厉尘修道:“不打紧,伤筋动骨一百天也就说说罢了,真要照御医说的做,可得憋死人。来吧,陪孤浅酌一杯。”
华凛道:“属下酒量很差,不能喝酒。”
“不会吧,你一个大男人不会喝酒吗?”骆双双歪着脑袋,靠在柱子上打趣他,“这喝酒呢,是各种宴会场合必不可缺的,你不会喝酒,以后怎么给殿下挡酒?”
“哦,对了!两月后是殿下生辰!”
厉尘修道:“你不提醒,孤都想不起生辰这档子事,已经两年没见过母后了,往年都是在母后陪同下吃长寿面,现在已经不太想过生辰了。”
“属下是不是说错话了……”骆双双没想到竟勾起殿下往事,肯定心里不好受,低头道,“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迟早会聚在一起的!”
“噗嗤。”厉尘修道,“你还学会哄人了。”
骆双双道:“那殿下快用膳吧,别一会凉了。”
茶余饭后,落日余霞逐渐散去,天色暗淡起来,宫人开始点亮宫灯,厉尘修起身撑着手杖,坚持要自己往回走。
华凛和骆双双左右守着,生怕他走不动。
正巧,在殿外碰见叶熙容,还有几个面生的宫人。
叶熙容道:“见过殿下,奴婢找了许久也不见殿下踪迹,便与这几人一同候在殿外。”
来人是身着一袭绿衣的四五位男子,手中各自拎着画轴:“臣见过殿下。”
厉尘修道:“你们前来所为何事,是谁让你们来的?”
画师道:“臣乃宫中御用画师,奉陛下之命,献上淑女画册。”
“啊?”厉尘修顿住,站的太累,于是将人带回殿中在仔细询问,“淑女画册,父皇送来的?这是要……”
画师说道:“正如殿下所想,是太子妃候选名册。”
几个画师站成一排,依次将手中画轴打开,画中美丽的女子展现在眼前,年岁看着全都是同龄女子,各个生的水灵动人,容颜姣姣。
第一位女子身着淡粉罗群,杏目圆脸,很是娇俏。
画师说道:“此女为尚书府嫡女,殿下可还满意?”
厉尘修不语,还处于走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