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凛道:“或许,大皇子很不满意我吧,但他毕竟是主子,想做什么谁也无法阻止。”
小福子道:“大皇子啊,那风流名声可是人尽皆知,独爱美人儿。你这张脸其实仔细看挺好看的,就是多了一片红痕,暴殄天物啊!”
“如若不然,你定是个俊俏人儿。”
“我倒觉得这片红痕在脸上挺好,不然的话,晚节不保啊。”华凛回想起厉元武喝醉酒的样子,实在可怕,连他都要轻薄一番,想想都觉得汗毛倒立。
“你的肌肤比一般男人要白啊,打成这样,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小福子轻轻给他上药,然后用棉布给他包扎,伤痕最多的就是后背,看着有些惨不忍睹。
华凛道:“无所谓留不留疤,活着就成。”
收拾完伤痕,小福子给他拿来新的衣物,是崭新的一套影卫服,华凌走到屏风后更衣,没想到会如此合身,这未免太过巧合。
堂堂太子殿下,为什么会对他了如指掌,身子比他自己都了解,难道他们曾经有过什么?就算太子断袖之癖,也不可能会喜欢一个丑八怪啊,他想不明白。
一头雾水的他没心思去想那么多,难得休息,他打了个瞌睡,倚在软榻上睡着了。
这是他睡得最踏实的一次,然而,却做了噩梦,天空一直在下雨,他疾驰在林中,被雨水模糊视线,听到枪声,和嘶吼声。
他漫无目的的回望四周,看到自己的搭档赶来救他,然而随着一声枪响,倒在血泊中的人是他,大雨和血水混合在一起,他的眼睛模糊到看不清一切。
“不……快走!”
“啊!”他惊恐的挥起拳头,被身前的男人用力抓住手腕。
厉尘修坐在软塌边上,静静看着陷入噩梦的人,将他的手压在头顶,说道:“做噩梦了?细胳膊细腿,力气倒不小。”
华凛挣扎了一下,喘着气平复心情,额头渗出冷汗:“太子殿下,你先放开我。”
“该上药了。” 厉尘修一手按着他,另一只手去解衣带,拨开他的衣领,就能看到紫红交错的鞭痕,他从怀中掏出药瓶,给华凛上药。
“殿下你要给我上药?这怎么担得起,我自己来吧!”不知为什么,小福子给他上药时便很容易接受,唯独换了太子,他就莫名的接受不了了,总觉得很奇怪。
“我来,我自己……啊!”话还没说完,厉尘修不容拒绝的将他翻了个身,华凛趴在软榻上,想起身,又被抓住脖颈用力按住。
厉尘修道:“你要是再别扭一下,就把你扒光丢出去。”
华凛立刻不敢乱动,趴在软榻上将身体绷得僵直,厉尘修用力往下一拉,整个上衣全部被拉到腰间,露出伤痕累累的削薄后背。
新伤旧伤,看起来痕迹并未淡去,着实可怜。
轻柔的棉花沾着药粉一点点涂抹在伤痕上,一丝痛感都没有,好像羽毛拂过肌肤,原本火辣辣的后背立刻感受到冰凉,真的很舒服。
这个药跟小福子给他用的药完全不一样,难道,还有比那一箱子更好的药,可他只是个小小影卫,何德何能被太子照顾,诡异极了。
“太子殿下为什么要替我解围?”
“因为刚好路过御花园。”
“那殿下为什么不直接将我送去御影宫?我一个下属,怎么能住在东宫,这不合规矩吧?”
厉尘修给他上完药,拍拍手掌上的药粉,故意说道:“因为孤对你很感兴趣啊?在这宫里,连个婢女太监都长得眉目清秀,你这样的实在稀罕。”
华凛腾的一下坐起身子,脸上露出难堪的表情,低声道:“太子殿下直接说我丑就是,怎么还拐弯抹角的骂人。”
“有吗?孤可没有那个意思。” 厉尘修起身,吩咐小福子将熬好的药端来给他喝,“这是补药,喝了对你有好处。”
“哦。”华凛捧着药碗,热乎乎的汤药,闻起来有浓浓的草药味,还有鸡汤味,喝完一大碗后,他还是觉得好奇,“殿下到底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说句实话吧。”
“反正我绝对不信是以为我丑,哪有会人喜欢一个丑人,更别提身为太子殿下的你。”
“你话还真多,等在东宫养上两日,再送你去御影宫。” 厉尘修坐在茶桌前,一副让人捉摸不透的表情,等晚膳摆上桌,他们才坐在一起吃饭。
“我能跟殿下一起吃……用膳?”
“当然,坐下吧。”
华凛拘谨的坐在椅子上,眼前是他做梦都渴望的大鱼大肉,这些都是太子殿下为他准备的,这家伙真的喜欢丑人啊?十七八岁的男子,奈何城府如此深。
厉尘修给他夹了一只螃蟹,说道:“这是你最喜欢吃的清水蟹,但是不能多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