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要和我争?”安晏怒斥道,“既然你明知我一心想去东宫,为何还要靠近太子殿下!”
华凛道:“这是什么道理,你要活着,还不许别人喘气了?”
安晏气得面色煞白:“好啊,看来你是打算和我作对到底了。”
华凛心想这家伙完全不讲理,看不起他就算了,还真把自己当老大,添油加醋道:“没错,你说得对,东宫谁不想去啊,我可太愿意跟在太子殿下身边了,气死你。”
“你休想!”安晏说着就要去抢他手中短剑,二人扭打在地上,华凛念着他前几日受过刑罚,不想计较,可这人确实得寸进尺。
说不过,直接明抢了,这是强盗吗?
华凛拼命将人推开,可算知道安晏为何如此疯狂,原来他一直都在等机会去东宫,他对厉尘修是有什么执念吗?见自己拿着太子佩剑跟见了杀父仇人一样。
“够了,你还想进一趟暗室不成?”
“丑八怪,我跟你没完!”
“呵……你好意思跟我没完?当日殿前考核,你给我端的那碗销魂汤,让我在殿前险些没了命,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咳!”安晏爬起身,拍拍身上的土,咬牙切齿道,“走着瞧。”
“这个疯子!”华凛气不打一处来,手持剑刃疯狂砍在木桩上,便将那木桩子当成敌人,宣泄肚子里的火。
还好此刻人都在休息,没闹到首领大人跟前,他现在须得尽快为比武做准备,就算力量暂时提不上去,以他以往的作战经验,将速度和灵敏练到极致也能出奇制胜。
傍晚,吃过饭后,华凛坐在屋内研究皇宫地形。
这张地图画的十分细致,皇宫的每一处角落,甚至连不起眼的阁楼和废弃宫殿都会标记出来,应该是厉尘修亲自做的标记,他能给自己这份地图,实属意外。
这些日子他打听到许多风吹草动和闲言碎语,毕竟宫中没有不透风的墙,闲暇之余蹲蹲墙角,总能听到些不得了的大事。
原来皇后之所以被禁足在昭阳宫,是因为牵扯到叶贵妃小产,失去腹中一子,可皇后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身为后宫之主,又有太子在她身旁,为何还要去害贵妃。
以他对安乐宫的印象和厉元武的种种劣迹,有其母必有其子。
看累了,他收起地图,打算好好睡一觉。
然而,他又做噩梦了。
孟宅,这里是他曾经来到过的地方,父亲叫他多看医书,母亲还为他绣了钱包,装了满满一包银钱,生怕不够花似的,真贴心啊。
“孟宣。”
“哎呀,是宣儿回来了。”
“宣儿可是累了,饿了,想吃什么?”
他坐在饭桌前,满满一桌子美味佳肴,虽不得山珍海味,但都是做的有模有样的菜品,有饭有汤,有荤有素,不愧是行医世家,吃的很是讲究。
然而还没等动筷,四周开始轰然坍塌,眼中陷入混沌和迷茫,听到有人在嘶吼,有人在求救,噼里啪啦的声音夹杂着男女老少的惨叫。
火,着火了……
红光在眼中越来越盛,终于看清一切景象,原来这是他吃的最后一顿饭啊。
逃命的逃命,门窗全部封死了,浓烟熏得人倒地昏迷,他多想挣扎,却只能如一块木头坐在原地,看着屋顶到他,火向他这慢慢烧过来。
不要,不要!
“啊啊啊!”华凛惊坐起,浑身出了薄薄一层冷汗,身临其境般的绝望让他久久无法平静,死了,所有人都死在了大火了!
为何孟宣还活着,为什么,是谁救了他?!
睡意再无,他坐起身思索梦中的一切,是谁放的火,是谁锁死了所有门窗,为什么要将孟氏满门灭口,为什么……
他揪心的坐在床头,推开窗户透气。
一时间思绪乱飞,他在想,御影宫只有皇帝和太子可以随意出入,为何从未见过陛下前来,就连太子也很少踏足这里。
安晏一心想去东宫,这也不足为奇,谁不仰慕高高在上的强者呢?别说太子,要是能巴结到皇帝,他都乐意的很,至少能挺起腰杆。
一边寻求出路,一边还要查明孟宣的目的,在这宫里步步艰难,处境非常不好,想起安乐宫的日子,真是要命的很。
……
稀里糊涂又睡了一早上,夜玉宁命人将他带到比武擂台上。
华凛腰间别着短剑,对于每次都突然将他带去考核已经习以为常,这种连招呼都不打,没有任何准确时间的考核当真独具一格啊。
夜玉宁身旁站着三个人,都是同样负伤回来受训考核的影卫,其中就包括安晏,这几日在此处混熟了,大多人他都记得。
也不知,首领大人会如何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