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少紫道:“陛下不仅睡着了,还有温香软玉在怀。”
厉洵错愕道:“这是怎么回事?!”
叶惜蔷垂头啜泣道:“陛下困了,拉着奴婢的手一直喊着……”
听到这里,所有人都恍然大悟,慕容少紫面露失望,冷漠道:“看来陛下还是忘不了她,既如此,当初为什么不让她来坐皇后之位?”
“此女是有几分故去叶妃的姿色,陛下喜欢,便留着吧!”
“你这是什么话,朕对此女绝无想法!”厉洵看得出慕容少紫暗忍怒意,然而他确实记不起发生过什么,这要他如何辩解?
他怎么会和一宫女睡在一起,不是在下棋吗,怎么就会发生这样的事:“朕承认,恍惚中是错将此女看成叶妃,可朕那会脑子稀里糊涂的,身上很困,全然没想到会是这般场景。”
“朕没对她做过什么,皇后,你要相信朕。”
“臣妾和林妃亲眼撞破,如何狡辩自己没看到你们二人相拥而眠的场景?”慕容少紫叹息,背对他们道,“陛下可知,臣妾在幽禁的日子里是如何度过的吗?”
“四四方方的宫墙,像囚笼一样将鸟儿禁锢其中,每日遥望日升,月落,数不尽的星子。”
“就连见一面尘儿都是奢望!”
“与你做了十几年夫妻,比起叶惜蔷,实在差强人意,或许陛下对臣妾和尘儿还有愧疚。可比起叶惜蔷带给你的背叛和痛苦,臣妾蒙受不白之冤又算的了什么?”
“对不起……”厉洵走到她身前,发自真心地道歉,“朕惭愧,朕内疚,可朕把所有能给你的都给你了,皇后之位,太子之位,协理六宫之权。”
“够了!你我之间何曾像夫妻?”慕容少紫终于忍不住发怒,“我这个皇后,还不如贵妃……若尘儿无能无用,太子之位岂会落到他头上,若没有他人九死一生换来真相大白,我这个皇后此生能走出昭阳宫吗?”
“陛下的偏爱,比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更能伤人!”
“从前为了尘儿我什么都能忍,如今和陛下把话说开了,把最后的遮羞布撕开,那么,这个皇后也无需做了。”
“陛下,和离吧。”
厉洵大惊,紧紧扣住她的肩膀,摇头道:“不……朕不能失去你!”
见状,愣在一旁的林妃也被震惊到,连忙好言相劝:“皇后娘娘,此等大事怎能拿来置气,国不可无后啊,三思,三思!”
厉洵道:“朕已经解释,和叶氏女绝无越界,更不会出现下一个贵妃,你为何要小事化大,闹成这般模样?”
“这么说,倒是我不对了……”慕容少紫早已寒心,眼前这个高高在上的天子,并未意识到他对自己的伤害,如此,她还有什么话好说……
她用力推开厉洵,转身往殿外走,是那么决然。
“慕容少紫!”厉洵大声唤她,带着焦急,“你就不为尘儿着想了吗?”
慕容少紫没有任何停顿,她绝不受次威胁。
“你!”厉洵见她软硬不吃,执意和离,在殿中辗转反侧。
林妃道:“陛下,臣妾会好生劝说皇后的,这番话肯定是气话,陛下让皇后蒙冤是真,偏爱叶妃也是真,如今又出了这等事,难免让人多想。”
厉洵无奈道:“此事劳烦你了。”
叶熙容抬起泪眸,正好与厉洵对上,梨花带雨的模样实在可怜。
厉洵又气又悔,早知如此就不该心软留她在殿中:“为避免闲言碎语,你不用回东宫了,本本分分待在这里,那都不准去!”
“谢,陛下。”叶熙容叩谢圣恩,心中暗自得意。
原以为此举能离间帝后感情,得到一个微不足道的名分,谁料名分没那么容易得,倒是先将慕容少紫得罪,若真能让帝后和离,她算是大功一件。
……
宫内耳目众多,消息很快就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所有人都在私下偷偷议论,陛下宠幸的东宫婢女是何模样,可否真如传闻中那般倾国倾城,有几分故去贵妃的姿容,连陛下也为之倾倒。
厉尘修勃然大怒,在东宫坐立难安:“是孤小瞧了她,原以为叶氏被斩首流放,她只是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谁料,这女人竟然打父皇的注意!”
“骆双双,母后现在如何?”
“回殿下,昭阳宫大门紧闭,谁都不见。”
“不行,孤现在就要去昭阳宫!”
“可是……”骆双双将他劝住,挡在门口道,“皇后娘娘正在气头,已经心如死灰要同陛下和离,您现在过去,也只会让娘娘更添忧虑。”
厉尘修愣住,自嘲道:“你说得对……母后为了孤,一直在宫中忍耐,在叶氏荣宠下度过了近二十载春秋,从一个将门虎女,到现在步步谨慎不苟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