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长是在刚刚宣布规则的过程中,被人偷偷从身后靠近谋杀,凶器是□□,弩箭还留在他的身体上。到目前为止,我们能够得到的唯一有关凶手的信息是……”
他的手缓缓抬起,还掺着绷带的修长手指间夹起一张众人都非常熟悉的卡牌。
“这张命运之轮就被穿过了弩箭钉在船长的胸口上,很明显是凶手所留。我刚刚已经和大副确认过,发给客人的塔罗牌都是船长福浦千造亲自准备的,也就是说这艘船上同样的牌只有七张,现在请之前上传时抽到命运之轮的那七个人站出来吧。”
他话音落下,甲板上众人顿时像煮沸了的水,一阵骚动。乘客们下意识开始左右互相观察,有不少因为外形过于惊悚,吸引了众多怀疑视线的人连忙把自己的牌拿了出来自证情况。
伏特加还在已死的人化作了幽灵真的冒了出来的震惊中,忽然察觉到自己周围的人开始逐渐后退,害怕或者防备一般给他们留出了一大片空间,顿时就把他和琴酒突出出来了。
伏特加:“?”
伏特加终于回过神,低头看去,这才发现自己刚刚随手把牌揣在了口袋里,此时那张成人两个巴掌大的塔罗牌在口袋里露出了半边,旁人一眼看过去就能认出来,那正是一张命运之轮。
与此同时,他忽然感觉到一束目光由上至下朝他们垂落下来。伏特加下意识抬头,就见到瞭望台上那位死而复生的亡魂似乎也注意到了他们这里,正垂眸朝他看来,背对着红月,神色莫测。
此时是晚上八点,阿笠博士坐在朱蒂的车上,刚刚出社区。
这天是个休息日,道路上来来往往的车流格外地多。阿笠博士带着灰原哀坐在了汽车后座,小女孩依旧昏睡着,似乎要长睡不起的架势。
博士让她躺了下来,脑袋搁在自己的膝盖上,一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温度似乎依旧没有降下去。
他又着急地往窗外看,东京的夜色在外头飞驰而过,还有许多陌生的车辆跟他们一起在车流里。他视线不小心飘到后视镜,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感觉后面有辆汽车似乎跟了他们很久了。
阿笠博士默不作声地回过头来,又把膝上的小女孩往上揽了揽。
前头驾驶席上的朱蒂似乎对此毫无所觉,还在轻声哼着歌,心情很好的样子。注意到他的视线,她爽朗地笑了笑,“别担心,我这就送你们去医院。我认识一个很厉害的医生,肯定能够把爱酱的病治好的。”
阿笠博士挠了挠额头,声音透过口罩传出来有点闷,“这个啊,这个倒是不急。”
朱蒂明显一怔,下意识透过后视镜往后看了一眼。
“朱蒂老师。”
阿笠博士继续开口说,不知道为何语气有一点微妙的转变,不复他平日里的软和温吞,字里行间仿佛敛着意外的锋芒,“你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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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幽灵船正漂浮在大海上,船上的工作人员虽然第一时间报了警,但警察却没办法第一时间赶过来。
也不是所有人都有米花町人民见怪不怪的心理素质,在普通人眼中,这艘轮船还飘在幽深的海面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周围的人群里藏着个杀人凶手无疑是件极为恐怖的事情。
好在有工藤新一在,场面尚算能够控制,新闻媒体之前对平成时代福尔摩斯的极尽推崇,近乎造神一般的报导姑且镇住了船上乘客们躁动的心。
此时名侦探就在众人目光注视之下大致讲解了一下案件的基础情况。介于船长是在开着广播公布规则时被人偷袭的,死亡时间就能够精准定位在一刻钟之前,而基于穿过弩箭的那张卡牌,凶手的范围也能够被大致确定下来。
工藤新一拿出第二张命运之轮,“船上拿到这张牌的有七个人,我正好也是其中之一,我的牌在这里,请其他六人也把自己的卡牌亮出来吧。”
这会儿命运之轮小组已经被乘客们让到了最中央,周围空出了一大圈,像是舞台剧上的演员一样受到万众瞩目。
源辉月平静地拿出自己的牌,她对面的钟楼怪人也生怕自己被误认为是凶手,连忙将自己的命运之轮举到头顶,紧接着是狼人、武士、僵尸……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身体僵硬的木乃伊身上。
这是位顶着一头半长的棕发,身材瘦弱的青年,他穿着一身并不起眼的黑色西装,比起怪物更像是加班猝死的倒霉上班族,浑身缠绕着一种文弱好欺负的社畜气息。在众人或惊讶或警惕的注视中,他明显慌了手脚,双手在身上摸来摸去把口袋翻了一遍又一遍,但就是拿不出自己的那张牌,开口辩解时慌得带上了哭腔,“我的牌好像不小心弄掉了,不,一定是被凶手拿走了,他想要嫁祸我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