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信！”牧远摇晃着扯他的胳膊。
“真的没有。”
“那是怎么弄的！”
牧白听到隔壁一床有人翻身, 不得不捂住了牧远的嘴，让他压低一点音量。
牧远突然被哥哥再次按到了床上，这才呆住，耳朵诡异的变红了。
牧白叹气。
“有一个客人绑了一小会儿，很快就解开了。”
牧远看着牧白和他近在咫尺的脸, 终于稍微安静了下来。“为什么绑你……”
牧白沉默了一会。他也不知道。
“可能，不想我碰他吧。”
那位陆先生进了套间就直接去给自己倒了不少酒。一个人一直喝，等洗完澡出来, 整张脸都已经红了，然后就非要把他绑起来。
他坐在他的胸口, 表情很凶的给他立了一堆规矩，不许随便碰他, 不许乱动，不许再亲他，更不许对他产生任何不必要的感情。
但是他自己却又根本不会弄。自己疼出了一身的汗，都没有弄进去。反而怪他。
“md你是吃什么长大的！”
牧白看了一眼时间，请求他把他的手解开。
最后陆先生收回了前两条规矩，事情才顺利进行。
“他以为自己是谁呀。居然还嫌弃你。”牧远听他这么说，还很愤愤不平。
牧白被他打断了回忆，只是摇了摇头。
那个酒店是他从未见过的豪华。落地窗外面就是城市的繁华景色。
牧白还从未从那个角度看过这个城市。现在回想起来都还几乎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和陆晏就像是生活在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一个是受万人追捧的金字塔的顶尖，另一个则被压在了最底下，没法翻身。
“你继续睡吧。”
他想离开，牧远急忙拉住他。“你现在又要去哪儿。”
“回去。”
“天都要亮了，你就在这儿睡啊。”
“我还想给你带早餐。”
“你疯了！楼下随便买一点不就行了。”
牧白看了他一会，然后点了点头。“行。”
小远查出了白血病的时候，叔叔阿姨的公司还没出事。后来资金周转不灵的事情，因为怕影响他的病情，也没有告诉他。
随后又出了那样的意外，小远虽然因为失去父母而悲痛了很久，但是却一直没有太多家里破产了的实感，毕竟很多事情都是牧白在替他发愁。
牧白摸了摸他的头，没有再说话，把陪床的折叠床拿了出来，贴在了病床旁边，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牧白实在是太困了，很快呼吸就变得平稳，睡着了。
反而是牧远一直看着他。
他把手伸过去，碰了碰他哥哥让人百看不腻的脸，然后整个人贴在了床边，直到几乎靠在了他哥的胸口。
牧远刚有一些满意，却又感觉好像闻到了什么味道。
他眉毛挑起，一下坐起，整个人扑过去，在哥哥的衣服上嗅了嗅，再次确定他闻到了一点龙涎香的味道。
再仔细闻一闻，哥哥的头发上还有点陌生的洗发水味道。
这是在哪儿洗的澡？
牧远越想越心生怀疑，病床的栏杆都被他压的嘎吱响。他伸手想把牧白的上衣扯起来检查，然后又被牧白按住了手。
牧白眉头皱着，满眼困倦。
“折腾什么呢。”
“睡觉。”
……
助理小哥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进去的时候，套房的里间正在传出哗啦啦洗澡的声音。
房间里面仍旧飘着一小股浅浅的龙涎香的味道，稍微往卧室那边扫了一眼，就可以看到床上显得乱糟糟的，本来压好的被单角被扯了出来，被子都滑了一半到地上。
地毯上还能看见散落的领带和衣物。仿佛经历了一场战役。
助理不想看见不该看的，急忙扭开了头，把卧室的门带上了。
他让客房服务把早餐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把带过来的新一套西服给老板挂在了衣柜旁边。
后来洗澡的声音停了下来。
但是他等了又等，还是不见陆总出来。
他犹豫了一下之后走了进去，敲了敲浴室的门。
“陆总，那个……会议快迟到了。”
浴室的门啪的一下打开，陆晏穿着浴袍，浑身上下都洗得有些发红，周身却散发着吓人的气压。
助理下意识的抖了一下。“对，对不起。陆总。”
陆晏一直看他。
不需要老板说话，助理立刻就从包里拿出了早上陆总让他买的东西。双手递了上去。
他发誓他这是第一次看见他冷血无情的老板有点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