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沦到他们自己开车,而谢淮希对这边人生地不熟,所以这个重任就交给了傅冕钊。
谢淮希坐的副驾驶。
车子缓缓启动。
“安全带。”
“啊?哦。”谢淮希一板一眼地将安全带系好,然后就这么紧张的捏着胸口处的安全带。
一是他想开口问问昨晚的事,有些紧张,二是,他感觉胸口那两点有点奇怪的、轻微的痛感,和衣服摩擦时会有异样的感觉。
所以他只能握着安全带,让它稍微隔自己远一点 。
“傅先生。”
“想说什么?”
从反光镜了多次窥见他紧张的样子,傅冕钊觉得有些好笑,踌躇了一路,才敢开口。
昨晚让他关灯的时候怎么那么理所应当?现在紧张成这样?
“我……昨晚有没有做什么不太好的事情?”
谢淮希低着头,不敢看他,把自己装成鸵鸟,嗓音里的紧张遮掩都遮掩不住。
男人没说话。
谢淮希捏着安全带的手更紧了,掌心都渗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泛着凉。
傅冕钊在十字路口停下,等绿灯。
阳光很刺眼,他伸手将副驾驶的挡光板打开。
感受到眼睑处没有了阳光的刺眼,谢淮希才慢慢抬起头来,“谢谢。”
然后又埋下去了。
傅冕钊看他这一副鸵鸟样,嘴角的笑就没有停过。
这位小公子,好似格外得在乎名节。
很怕他自己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引起别人的不适。
“没有。”
谢淮希心中悬挂的石头落下了,他呼出一口浊气,才渐渐抬起头来。
还好没有在傅先生面前孟浪。
不然……傅冕钊肯定会觉得他很轻浮。
谢淮希捏着安全带的手松了一下,他准备伸手去拿水杯,有点渴,准确来说,紧张过后他很想喝水。
“只是在解扣子。”
傅冕钊的话宛如一枚重磅炸弹,炸得谢淮希脑袋空白,他伸出去的手赶紧收了回来,又握紧了安全带。
解扣子?
解谁的扣子?
谢淮希紧张地面色发红,潮红色爬满了裸露出来的脖颈,蔓延到乖巧可爱的耳垂,那里,宛若一滴血。
“是解……你的……扣子……吗?”
谢淮希闭上了双眼,他都不敢问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怎么会这样?
如果他解的是傅冕钊的扣子……那他需不需要负责?
但男生之间解几个扣子应该不需要负责吧?
很多男生都不穿上衣的……
谢淮希脑袋里飞速闪过很多信息,他不断地搜索,却什么结果都没有。
果然喝酒很容易……做出很出格的事情。
“你的。”
他的?
谢淮希下意识的想法是:幸好没有对傅冕钊做出出格的事情。
但等他反应过来后……
手指恨不得把安全带戳出一个洞来。
他居然……居然……居然没有解傅冕钊的扣子,而是解的自己的……
他好像站在悬崖边,被迎面而来的潮水从上浇到底,湿透了般狼狈。
这……好丢人。
如果有一个地缝,请让他钻进去,然后再往下钻个百八十米,千万不要被找到。
他总感觉有一道炽热的视线落在他身上的某处,烫的惊人。
“我、我不是暴//露//狂。”
傅冕钊的笑意融进了眼底,他就在一旁观察着,时不时出言挑逗,没想到这位小公子这么不经撩,人已经羞得缩成一个皮球了。
脸皮这么薄,还跑去演戏。
傅冕钊轻轻拨动谢淮希的呆毛,看着那一撮细发抖了抖,才不疾不徐道,“嗯。”
嗯?
嗯是什么意思?
相信他了吗?
第四十六章 我教你
一路上,谢淮希都没有再说话。
多说多错。
到了商场,他慢吞吞地跟在傅冕钊身后,内心反省下次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要无节制地饮酒。
“师承季大家,谢小公子的书法技术应当一绝。”
傅冕钊漫不经心地说着,指尖轻轻点在正丹纸面上。
“傅先生,您叫我……淮希就好,我虽学过,但都是皮毛,没有得到妈妈的真传。”
“无妨,”傅冕钊让人拿了一些正丹纸,包起来,“愿意为我题字吗?”
顿了顿,傅冕钊低声呢喃——
“淮希。”
“砰”谢淮希失神碰到了一旁的砚台,整个人怔住了。
他第一次听到有人用这种语气叫他。
缱绻温柔,像是融化了的春水,涓涓细流蔓延过青绿色草地,让那平静的心轻轻颤动。
原来,被傅冕钊叫名字是这样的感觉。
说不出来的奇异。
“如果傅先生您不嫌弃的话。”
虽然傅冕钊骗了他,但是,谢淮希在心底里还是很感激他为他指点迷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