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晏礼并没有直接给佘浩打电话,而是先给那些跑货车的那些退伍军人,一个一个的都打了电话,毕竟这些人是他找过来的,他是走是留都应该给人一个交代。
只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有些人早就已经变了,佘浩和武润年为什么会知道,就是这些人见季晏礼要走,急着给新领导表忠心。
季晏礼自然知道人心异变,所以并没有跟他们说太多,再说了,他们只是货车司机,跑跑车拿拿钱而已,不管佘浩和武润年再怎么样,都不会殃及到他们,顶多也就是工作没了而已。
而且之前季晏礼闹着要解散的时候,就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他们了,现在季晏礼要走,他们心里自然也有一个判断。
更何况,季晏礼现在也不能保证,他们工作一辞,就立马给他们安排上新的,所以具体怎么做决定,还要看他们自己。
这不,已经有人做好了决定了吗?
佘浩知道的时候,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其实他知道,在最初,季晏礼闹着要解散的时候,他就知道季晏礼已经要离开的心思了,只不过是被他们之间的兄弟情给绊住了而已。
所以在季晏礼回来结婚的时候,佘浩才忙着要把管理货运的事情拦在自己身上,就是害怕,季晏礼再一次说解散就解散,到那时候,他们的兄弟情可拖不住他第二次。
他本以为,给季晏礼三成干股,每年只用领分红,公司的事物也不要他管,已经是很好的解决办法了,没想到,季晏礼竟是连白给的钱都不愿意要。
佘浩说不出现在心里是什么感觉,他知道季晏礼不喜欢官商勾结这件事儿,所以他和武润年的交易,从来都是瞒着他,不敢让他知道。
只是瞒太长时间了,他也会累的,明明就是最好的兄弟,为什么就是不能互相体谅体谅呢?他们也是为了让公司更好的发展啊!
这样也好,出一笔钱,把他的股份都买下来,公司的事儿他也就管不着了,他也就不用害怕会被他发现自己和武润年的交易后,再连兄弟都做不成。
至于武润年,他此时正靠着佘浩给的那三千块钱,成功够上了他们部门的一个副处长,现在正在请人吃饭。
对于季晏礼要不要卖公司股份这件事儿他丝毫不关心,只要不是把公司解散,不影响他的仕途,管他季晏礼要做什么。
所以季晏礼在拒绝了佘浩的假意挽留之后,就成功以市场价三万块钱的价格卖给了佘浩,从此他与货运再无瓜葛。
只是不知为何,这曾经那么好那么好的兄弟,竟然走到了如今的地步,看着与自己虚与委蛇的佘浩,和漠不关心的武润年,季晏礼还是有些难过。
其实,季晏礼在下决定之前,即使季晏礼在忙,他也是让人查过公司的账目的,只不过佘浩他们不知道罢了,可查出来的结果,实在是让他大失所望,所以季晏礼才会如此果决。
可果决归果决,等到这一切真的尘埃落定后,季晏礼还是有些难过,只不过他从不放到表面上来,因为他害怕沈绾笛担心。
只是他忘了,他的演技很差,沈绾笛只需一眼便能看出他的所思所想,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便只好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默默陪在他身边。
季晏礼看书,沈绾笛就在他旁边默默写字,季晏礼在院子里逗福豆儿,沈绾笛就在一旁浇她的花,就连做饭,也是一人下厨一人打下手。
不论季晏礼做什么,沈绾笛都亦步亦趋的跟着,除了两人上班和去厕所的时间,沈绾笛几乎没让季晏礼离开过自己的视线。
直到,季晏礼走着走着,突然转过身来,沈绾笛直直的栽进季晏礼的怀里,季晏礼往后倒退了两步,然后低头打量着沈绾笛的脸色,笑了出来:“小跟屁虫,怎么走路不看路啊?”
沈绾笛:“……”
沈绾笛抬起头捂着鼻子控诉的看了一眼季晏礼,泪眼汪汪的。
刚刚那一下,她可没收着力,是真真切切撞在了季晏礼的身上,而季晏礼胸膛又硬,撞的沈绾笛的鼻子酸疼不已。
季晏礼看到沈绾笛眼泪汪汪的样子,属实愣了一下,随后心疼的道:“没事儿吧?手拿开我看看。”
其实季晏礼转身的时候,是往后退了一步作为缓冲的,就是害怕会出现现在这种状况,奈何沈绾笛跟的太紧了,即使季晏礼往后退了一步,这撞上来的力度也不算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