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吃?”盛擎斜眼看着盛熠。
盛熠对盛擎露出欠揍的一个微笑,“留给我家周小O。”
周小O,就是周慕宁。
“什么我家你家?”盛擎一脸嫌弃,嘴上不饶人,“你小子追到人家了吗?”
“盛擎,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盛熠自信地拍了拍保温盒。
盛擎傲娇地哼了一声。
盛熠不和老狗计较,开门见山地问,“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盛擎变得严肃,脸上还带着凝重,“有几个问题,咨询咨询。”
盛熠隐隐地感觉到不妙,也变得正经了,“你问。”
“一个Omega在不喷阻隔剂和不贴抑制贴的情况下,信息素的味道很淡很淡,几乎闻不到,是什么原因引起的?”
“不好判断。第一,有可能是药物所致,长期服用抑制信息素分泌的药物,打破腺体的均衡,会导致信息素分泌少。第二,病变,当腺体出现病变,也会影响信息素的分泌,严重的病变,有可能会导致腺体坏死。”
“坏死?”盛擎皱眉。
“一旦腺体坏死,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及时切除,切除后……会成为无性别之人,就是相当于被阉割了,而且寿命会受到影响,大大缩短。”
盛擎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盛熠连忙补充,“这只是生理学上的表述,具体的情况,还是要等检查结果的。”
盛擎从衣兜里掏出一粒白色的药丸,在沙发角处捡到的。
他把药丸递到盛熠的跟前,低声说,“帮我测一测吧。”
盛熠看到盛擎的手明显在发抖,“哥,怎么了……”
“最快什么时候能有结果?”
“药物检测,三天。”
“知道了。”
……
第39章 我会好好长大。
边谌忙了三天的论文,从实验室走出来,要到对街卖咖啡,远远就看到了靠在迈巴赫上的盛擎。
盛擎站在寒风中,身上染了一层薄雪,看样子是等了很久,他的指间夹着香烟,一口一口地抽着,吞云吐雾的模样,有几分别样的帅。
边谌走了过去,“有事?”
盛擎面色平静,“聊聊。”
“不熟,不聊。”
“……”
边谌耸了耸肩,嘴上嫌弃,却靠到车上,和盛擎肩并肩站着,伸出手,“烟。”
盛擎从口袋中掏出烟盒和打火机,递给边谌,“给。”
边谌将烟咬着,“哒”一声,打火机将香烟点燃,他重重地吸了一口。
盛擎抬头,俊朗的脸迎着瑟瑟的冷风,他不觉得冷,冻麻木了,“跟我说说他,可以么?”
“想知道什么?”边谌问。
“他在研究院的那七年,是怎么样的?”盛擎被冷风吹得眼眶发红,低声喃,“我缺失的七年,他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他很优秀,是FGS实验室的超级学霸,教授们都对他赞不绝口,他是研究院里唯一一个破例从本科直升博士的学生,全优毕业。”
“研究院多次挽留他,希望他能留在FGS实验室,从事基因工程领域的研究,他没同意,一毕业就回来了。”
“他的学术成绩斐然,短短三年里,发表了多篇学术论文,包括……”
“边谌。”盛擎打断了边谌笼统的介绍,声音微颤,“他生病了。”
不是疑问句,是笃定的陈述句。
边谌一片哑然,瞬间被噎住,愣愣地看着盛擎,直到被燃烧的香烟灼了一下,他痛得甩手,即刻将香烟弄灭。
气氛一下变得凝重,像是被冻住了,寒风呼啸而过,发出一阵呜呜响。
盛擎一动不动地凝着边谌,他在等。
边谌深吸了一口气,琢磨了好久,才沉重地开口,“我只能说,异国他乡,他过得……不太顺利。”
盛擎低下头,眼眶红了,热泪在打转,鼻尖发酸,“我知道了,谢谢你。”
抽完了烟,盛擎和边谌说了再见,便开车走了。
边谌站在原地,看着黑色的车子消失在转角处。
他抬手,想要接住飘落的雪,可来不及抓住,又被冷风吹走了。
边谌拨通了慕淮的电话,“……他知道了。”
沉默了片刻,慕淮故作淡然地笑,“没关系,他总会知道的,只是早了点。”
挂了电话后,慕淮站在窗边,看着纷纷扬扬的大雪,心情复杂,忐忑又不安。
他想起了十八岁第一次病发时,他的信息素紊乱,痛得在冷水里泡了整整一夜。
那阵阵痛,像是被万蚁侵蚀,痛得他晕过去好几次。
医院的一纸检测报告落到他的眼前,医生用无能为力的语气告诉他,“小伙子,你没有家属,我只能把具体情况告诉你,属于遗传性病变,情况不算太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