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怕你知道太多又生气?
“哈哈哈……”舒宁笑了起来,赶紧笑着道,“好,我相信你了。”
顾钊这才作罢。
“还有一些事……”
舒宁转头,问,“啥子事?你让我先进行一些心理建设,告诉我,是不是你又独自承担了什么重要事情?”
“那倒不是。”
舒宁轻舒一口气,道,“那就好。你不用和我说了。”
“……”顾钊惊讶看着她。
“陈奶奶说得对,不管是恋人和爱人,都要彼此信任。所以,我们也要给彼此足够多的空间。你可以有你自己的小秘密,无需任何事都告诉我。我之所以生气,是希望你有事的时候,能想起你身边还有一个可以为你分担的人。”
“担子一个人挑会很累,但如果有人帮忙分担一下,就会轻松很多。我只是想要知道,我,永远是你的最坚实的后盾!”
舒宁看着顾钊,潋滟眼眸清澈澄净,推心置腹地道。
顾钊看着眼前姑娘干净透亮的双眸,突然感觉自己眼睛进了沙子。
心酸酸软软的,自从父母去世后,所有人都害怕他们给他们添麻烦,避之不及,弟弟妹妹他自己带,钱他自己赚,从未有人和他说过,愿意和他一起分担。
唯独这傻姑娘,明知道他家情况特殊,家境也极差,却愿意和他在一起。
她还要和他一起分担生活的担子。
顾钊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一定是他这些年一直勇往无前,积极向上,所以老天爷才送他一个这么好的姑娘。
*
冬日这场大雨下了很久。
久地舒宁湿哒哒的衣服被火烤干后才停下来。
顾钊送舒宁回知青宿舍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快点,快点!你们快点将人送到卫生所啊!”
还没到知青宿舍点,黑夜中传来焦急且带着哭腔的声音。
舒宁和顾钊双双停下脚步,再一看,哭的人果然朱秋兰。
不远处,几个村民用担架抬着一个人急匆匆地去卫生所。
“这柏知青也太惨了,被人打成这样……”
“是啊。他这些天去干嘛了?和朱知青一结婚就没见个人。”
“他不会死吧?要是死了,朱知青不就成寡.妇,多惨!”
“这天气,冷死了,还被打成这样,凶多吉少!”
围观的村民不断窃窃私语。
舒宁眉头一蹙,转头看顾钊。
顾钊神情冷漠,一句话都没说,牵着舒宁的手没再做任何停留,直接送舒宁去了宿舍。
舒宁也没说话,他们是联合打了柏志平,但按理说,柏志平不应该受这么重的伤。
他们离开的时候,还没下雨,柏志平只要速度快点,也不会冻成狗。
不过柏志平经历了什么,她都觉得他是罪有应得。
她才不会对这种上辈子蓄意谋杀她的人有半点同情心,更不会觉得打了他就愧疚。
她心中只有一种想法,打得好!他自找的!老天开眼!
这个晚上知青宿舍不太安静。
很晚时候,柏志平被抬回来了。
抬回来后,孙国飞和朱秋兰大吵了一架。
“孙国飞,志平都这样了,我怎么能放下他不管?”
“我的意思是,你去休息,我晚上来看着他。”
“不行!我不放心!”
“说白了,你就是放心不下他。前几天你还说要和他离婚的。你说的那句话才是真的?”
“孙国飞,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这么斤斤计较?”
“我无理取闹?斤斤计较?朱秋兰,我天天陪着你,照顾着你,落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人?”
“难道不是吗?是我求着你照顾我的吗?”
“……”
两人吵架声非常大,但奇怪的事,知青宿舍的人谁都没去劝。
听着两人吵架声入梦,舒宁一觉睡到大天亮。
一早起来发现外面白茫茫,屋顶、树枝上铺满雪。
“唉哟……昨晚咱们睡着之后,下了好大雪哦。”
小老太太看着外头的雪,笑得有些兴奋,立马翻出舒宁之前给她编织的围巾,带脖子上,问,“我的乖乖,好看吗?”
舒宁看着好似孩子一般的奶奶,道,“好看,好看,你是最好看的奶奶。啊~嚏~”
啊~嚏~
啊~嚏~
“怎么打喷嚏了?是不是冻着了?”小老太太看着连打好几个喷嚏的舒宁紧张的问。
舒宁顿感脑袋沉沉,昨日淋雨后,她第一时间洗澡洗头发,还喝了姜糖水,不会真这么弱不禁风,真感冒了吧?
“可能是鼻子痒……”舒宁笑着回答。
可很快她就笑不出来,起身出去上个厕所的功夫,北风往身上一吹,身体好似漏风筛子一样,喷嚏一个又一个打个不停,眼泪、鼻涕完全不受控制地流下来,好不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