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没有继续向前,而是转过身来,看着在原地的路景行,眼波流转,“如君所愿,任君采撷。”
不等路景行回答,陶不言便急忙转身离开,只是这一次连脖子和耳朵也变得通红。
路景行愣在原地,接着脸上的惊诧慢慢化成似笑非笑的神情,但是深邃的眼睛里却有笑意在源源不断地流淌出来,从眼角开始,染上眉间、唇畔,迅速地蔓延至四周。
……
风息宁停了下脚步,看着远远走来的人。一袭月牙白的长衫,黑色的头发被好好束冠于头顶。线条精致的脸,绢秀而不失英挺的眉,一双水灿灿的眸子,轻波微荡,薄而有型的唇角边挂着浅浅的笑容。
这张脸依旧俊美得让人侧目,却带着之前未曾有过的魅惑,风息宁不禁看得有些痴了。
“下官拜见太子殿下!”
听到声音,风息宁才收回心神,脸上浮现出笑容,眼神温柔,“明松不必多礼。”
说着风息宁伸手扶起陶不言,待对方起身后,仍有些不舍松手。见陶不言没有拒绝,心中不禁有些欣喜,“明松,专程来见本官的?”声音也越发变得温柔。
“正是。”陶不言任由他拉着自己的胳膊,面带笑意地答道。
风息宁脸上的笑容越发变得灿烂起来,“许久未见,本宫对明松也甚是想念。”
陶不言无视他话中意味,“下官此次是有一事恳请太子殿下。”
“噢?”风息宁微微脸上的笑意,“什么事?”
“请太子殿下就此收手。”陶不言直视着他的眼睛,声音不大,语气却异常郑重。
风息宁眼睛微眯,嘴角泛着冰冷的笑意,“本宫不知你在说什么。”
“太子殿下,与达理合作无疑是与虎谋皮。”陶不言无畏地直视着他的眼睛。
“陶不言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风息宁勐地将出手,将陶不言搂于怀中,望着他的眼神如同盯着猎物的勐兽,“路景行居然舍得让你一个人来见本宫!”
说着他抬手轻轻拂过陶不言的脸庞,眼神危险,“没想到你居然如此信任本宫,觉得本宫不会伤你。”
陶不言露出一个仿佛能魅惑众生的笑容,“我是相信致远能护我周全!”
风息宁瞬间失去冷静,眼中涌起怒意的瞬间,只觉得眼前寒光一闪,他急忙后退。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却被人趁机拿捏住了手腕处的穴位,紧接着手臂被人向身后反折。
偷袭他的竟然是陶不言!
在明白这个事实后,风息宁大惊之余,急忙顺势反擒,毕竟陶不言不会武功这种偷袭的小伎俩只能一时得逞。
他反转身体,瞬间挣脱了陶不言的擒制,意欲反击时,只觉得手臂一阵剧痛,紧接着背后两处大穴被人封住,带着杀意的冰凉抵在他的脖颈处。
“路景行!行刺太子是罪!”风息宁捂着被卸掉关节的手臂,怒目直视着将长剑架于自己脖子上的罪魁祸首路景行。
“我早就说过,我有一百种瞬间杀死你的手法,更何况我现在是大理寺少卿。”路景行轻蔑地看着他,那尽是冷漠、毫无感情的双眼令人嵴背处陡然窜直一股寒意。
风息宁知道路景行所说绝非虚言,论武功他自是比不过路景行,而且为了方便今晚行事,他支开所有随从及影卫。
“你二人此举所为何事?”风息宁的态度有所软化,他知道现在的局势他没法硬碰硬。
“请太子殿下放弃今晚的计划。”陶不言说道。
“呵,”风息宁看似无奈地一笑,“今日是母妃的生辰,本宫是不会取消宴会的。”
“太子殿下知道我说的并非红妃娘娘的寿宴,而是诛杀穆淮王的计划。”陶不言并不想与他纠缠下去。
风息宁脸上的表情一瞬的不冷静,眼神几经闪烁最终归为平寂,只是脸色微沉,“你是怎么发现的?”
“胭脂楼一案显得太过仓促,一切都在直指穆淮王,反而让我觉得像是在为什么在做准备。就在当我知道太子殿下要在长乐宫为贵妃娘庆寿时,我便突然有了一个大胆假设。
然后我将一些事情串联起来之后,便发现了这一步一步都是一个局。而能布这个局的人只能是太子殿下,国师茶迅一案便是开始。而且也就是从那时起,圣上便将枢密阁交给了殿下。
茶迅因罪伏法,殿下主审办此案在扬名立威的同时也为穆淮王回朝打下了基础。我想当时奏请穆淮王回朝的奏折也是殿下您授意的吧。
接着,便是穆州之行。其实在这儿之前,您就已经派人暗中重查当年的假银票一案,你知道穆淮王不是幕后之人,所以你故意引我和致远前去就是想借我们之口证明穆淮王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