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冬天气凉时会拉上矮门,春夏暖和时则用的是栅栏,现在夏末所以使用的还是栅栏。
陶不言推开窗户,一股夹杂着水气的风迎面扑来,“这风景还真不错啊!”不禁发出一声赞叹,在全神贯注地观看风景的人并没有发现有一扇门,轻轻打开,有人走出了来。
“诶,那边是什么……”为了看清远处的建筑,陶不言的身体靠在栅栏上。
这时,在他的身后,有一双白净纤细的手靠近,接着用力一推,失去重心的陶不言完全撞在栅栏上。
咔嚓!栅栏断掉了,身体瞬间失去了支撑,陶不言整个人向楼下摔了下去!
一个红色的身影掠过,是路景行!下一瞬,陶不言便被他搂在怀中,接着安然地落在「胭脂楼」的后院中,毫发未伤。
与此同时,「胭脂楼」的众人也一起来到后院之中。
“陶、陶大人,您没事吧?”夕萝的脸色异常苍白。
“托掌事的福,一切安好。”陶不言看向她,含着笑意的眸子却让人莫名地感到一阵寒意。
“大人,你这是做甚?”苍芷看着立冬押着一个人走了过来,秀眉微蹙。
“因为她便是这两起案件的真正凶手!”陶不言直视着那人。
第140章 真相只有一个
所有人的目光皆落在那人身上,然而当事人却如同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瞬间盈满雾水。
“陶大人,奴家刚才只是想与大人开个玩笑,谁能想到那好端端的栅栏居然断了!让大人受到惊吓是奴家的错,但大人也不能因此便冤枉奴家是凶手。”明明是在委屈,只是低哑如干枯枝折断般的嗓音听上去却异常诡异。
“这栅栏好端端的为何会断,大人不觉得这很可疑吗?再说了,绯樱出事的当天奴家服了药就睡下了,根本没有作案时间。大人不信可以问若白先生。”
“这好端端的栅栏为何会断掉,我稍后自会查清。至于服药,”陶不言看向一旁的若白,“先生怎么说?”
“当日在下确实看着绛柳姑娘服下汤药,”若白答道,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将他在药中下了「昏睡散」一事说出来,“之后在下便去隔壁为绯樱姑娘看诊,其他的在下不知。”
虽然有着易容但墨白仍尽职地维持着郎中的人设,毕竟在「胭脂楼」众人面前他还是郎中若白而非疏密阁阁主墨白。
只不过在他的嫌疑人名单里,是没有绛柳的。而且陶不言应该知道自己案发当天给绛柳下了「昏睡散」,她理应没有时间作案啊……
“大人你看,奴家没有撒谎,奴家确实是没有作案时间的!”绛柳急切地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若白先生只是说看到你喝了药,并没有看到你睡着。而且即使看到你入睡,也可能是你在装睡。”陶不言似乎并不相信。
“只要喝了药就一定会熟睡,绝对不会睡的。”绛柳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为何如此肯定?难道你知道这药中有别的成分?”陶不言的眼中有亮光一闪而过。
“这、”绛柳顿了顿,“奴家是听碧萝说的,她说奴家喝了药之后便沉睡不醒,如同……被下了「昏睡散」。”说这话时她抬眼看向一旁的若白,“至于原因,奴家不过是一介青楼女子,自然不懂。”
“不错,若白先生确实告诉我,这药中含有「昏睡散」。正常喝下汤药后肯定会熟睡无法作案,但是没喝的话就自然不会熟睡。”陶不言的语气不疾不徐。
“在绛柳和绯樱养病的房中皆盆栽,案发当天盆栽的泥土皆为湿润,显然有人刚刚浇过水。然而,经大理寺检验,这泥土里的不是水而是若白先生当天为两位姑娘所开的汤药。也就是说,案发当天绯樱和绛柳都没有真正地服下汤药。”
陶不言直视着绛柳,眼神冰冷锐利,“案发当天这两人皆有作案时间。”
“即使奴家没有喝汤药,但是奴家身中剧毒,四肢无力,又要如何杀人?而且案发当天所有人都亲眼看到的是绯樱自己跳下去的,大人为何说奴家是凶手?”绛柳不似刚才那般慌张,直视着陶不言反问道。
“确、确实如此……”堇芜轻声说道,抬眼的瞬间对上了苍芷的眼神,下意识地垂下了眼帘,不知为何总觉得苍芷好像很在意自己。
面对这有力的反问,陶不言却笑得风轻云淡,又带着莫名的自信,“当你说出「身中剧毒,四肢无力」这句话时,便证明了你不是绛柳!”
如果说之前陶不言指认绛柳是凶手是炸弹的话,那么此时他说「绛柳」不是「绛柳」则就是一枚重磅炸弹。足以在众人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