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照章办事,并没有半分的徇私之举。”路景行伸手揽住他的肩膀,把人往怀中一带,接着歪头飞快地在他的脸上一啄。
轻笑一声瞬间拉开两人的距离,就好像刚才那一幕都是陶不言的错觉一般。
此时虽四下无人,但毕竟是在大街上,路景行大胆的举动仍是让陶不言双耳泛红,脸颊发烫。特别是看到始作俑者仍一脸正直的模样便更加来气,挥拳要打的时候却见路景行冲他打眼色。
默契如陶不言瞬间明白他的意思,却还是用口型威胁道:“你给小爷等着!”
两人如往常地行走,却并非回大理寺的路,而是前往路景行的私宅,而且他们故意选了一条绕远的路,因为这条路会经过一条僻静的巷子。
果然在他们刚一踏进巷子,身后传来了脚步声,路景行拉住陶不言的胳膊,将人隐在身后,一阵冷风就迎面袭来!
是拳风,拳风凛冽,招招狠厉。同时袭击之人也显出身形,一身劲装,黑布蒙面,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肩膀宽阔,显然是一个男子,身法与武功并不在路景行之下!
路景行不慌不忙,以掌应战,掌风如春风拂柳,攻过兼备,轻松将对方的勐烈拳风一一化解。你来我往之中,两人便过了十余招,竟难分胜负。
路景行虽为探花但其身手了得,显有对手,此时却与人缠斗,而且陶不言知道他并非隐藏实力,而是对方的武功确实在他之上!
想起之前在苗疆时,路景行为救他而被达理人所重伤,不禁心里发毛。陶不言暗暗将竹笛扣在手中,想要瞄准时机吹笛求援。
然而就在这时,他只觉得突然一阵冷风自鼻尖掠过,还未等他反应过来,手腕上的穴位被两根有力的手指捏住,下一秒就被人揽住,一柄冰冷的匕首就抵在他的脖颈处的动脉之上!
“咳咳!”路景行轻咳着,挥着面前粉尘,“居然用这种下作手段!”如若不是对方突然洒出粉末,他又怎么会分神被钻了空子,挟持住陶不言!
“致远!”看到路景行的样子陶不言担心地大喊道。
“咳咳!没事,只是普通的面粉!”路景行向他投以一个放心的眼神,挥袖将粉末挥走,虽然他及时闪躲却仍难免被呛到。
“哼,不使点小手段又怎么能从「顺安双花」的手中抓到人呢!”这人说话的声音听上瓮声瓮气的,显然使用了某种特殊的手段来隐藏原本的声音。
“呵,你知道便好。”路景行双手负于身后,发出一声轻笑,然后直视着那人的眼睛,“既然要谈话,不用如此大费周章。我记得你年长我几岁,如此看来,他是你弟妹。还不快点放人!”
别说陶不言就连那一人都不由地一愣,就在他分神的这一瞬间,路景行抬手打中那人肘部麻穴,欺身上前拍出一掌,同时将陶不言揽入怀中,脚尖轻点,搂着人跃至巷口。
那人向后躲开路景行那一掌,单手叉腰指着路景行的鼻子破口大骂道:“路景行,去你大爷的!你丫得在说什么疯话!什么狗屁弟妹,你当我瞎啊,他明明……”
那人突然停了下来,“难道……你终于得偿所愿了?”语气中透着丝不确信。
此时他已经恢复了原本的声音,陶不言觉得听上有些耳熟,听他的话语,显然与路景行相识。
“不错,不使点手段又怎么能从武状元手中救到我的人呢!别来无恙啊,墨白兄。”路景行歪头凑到陶不言的眼边轻语,“对不起!刚才为了让他分神,故意说了冒犯的话。”
“我当然知道,我可没有那么小气。反正,也没说错……”只是最后一句,陶不言的声音有些小,微微发红的耳尖,很是可爱。
路景行心中自是异常欢喜,更加不想撒手,搂着人不放,看向墨白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
“啧!”墨白不满地啧舌,扯下蒙面,露出的竟是若白的脸,“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在「胭脂楼」时我便有所怀疑,刚才交手时我便确认你就是若白。”路景行说道,“你的易容很逼真但没有改变眼睛的形状,所以正是这一双眼睛让我怀疑你。当然,还有你那漏洞百出的证词。”
“不错,不愧是大理寺少卿。”墨白点点头,接着看向陶不言,“在下墨白,见过陶大人。”
“你就是武状元墨白?”陶不言看向他,关于他的事情,西岭雪倒是没少提及,所以并不陌生。
“看来路景行是什么事也不瞒你呀!看到你们如此恩爱,我这个做兄长的,也算放心了。”墨白挑了挑眉,脸上尽是揶揄之色。
陶不言当下一窘,从路景行怀中挣脱出来,不好意思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