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钰自然明白晏清话中意味,脸上露出一个暖昧不明的笑容,“可以说任柯也是在下的目的之一。”
果然,从晏清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怒意。真是个用情至深之人呢,兰钰在心里道。
“在下所求何事,晏捕头心里很清楚的吧。”兰钰眨了眨眼,这便是他性格的恶劣之处——故意惹他人不痛快。
正当晏清要开口反驳之际,陶不言和路景行走了进来,跟在他们的身后的是任柯。
相对于这二人的神彩奕奕,任柯看上去似乎有些憔悴。
“任兄!”晏清担心地脱口而出,而后才发觉失礼,急忙向路景行和陶不言行礼道,“路大人,陶大人!”
“我想任捕头只是有些累了,晏捕头不必担心。”
听到陶不言打趣的话语,晏清微窘,白净的脸上顿时涌出一抹红晕,一时之间不知要如何作答。
“晏清,你来这儿是发现了什么?”任柯急忙替他解围道,只是如若仔细看去,他隐于帽下的耳朵变得通红。
“是,”晏清立刻正了正神色,“陶大人让属下调查的东西已经查明。这是您要的户籍册誊抄本,大人请过目。”
说着晏清将两本薄册递给了陶不言。
“晏捕头,辛苦了!”陶不言的脸上露出开心的神情,立刻伸手接过册子,翻看起来。
“这是属下应该做的。只是属下不知,陶大人要这户籍册做甚?”晏清开口问道。
“晏捕头没有看过这户籍册吗?”陶不言将册子递给路景行后,看向晏清。
“呃……”
“路大人、陶大人!出大事了!”
急切的喊声打断了晏清的话,紧接着一个藏青色的身影冲进了「百溪泉」,是吴庸。
“路大人、陶大人!”吴庸喘着气,头上的官帽有些歪斜,额角汗水淋淋,显然是从滨州快马加鞭地赶过来。
见到他这一副样子,路景行和陶不言交换了一个眼神,脸色变得有些严肃。
路景行:“吴知府出了什么事?”
“回路大人,”吴庸稍稍喘均了均气,“都察院今天一早就前往郭府将郭天霖带走!听说是因为强行征收耕田种植葡萄,以及参与钱庄的非法经营。”
“都察院动手抓人,说明他们已经掌握了确实的证据。”陶不言紧皱着眉头。
“都察院是否已查封郭府?”路景行接着问道。
“是的,郭府已经被都察院查封。”吴庸答道。
路景行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都察院查封说明这起案子已经进入审查环节,郭天霖想要脱身几乎不可能。
但这对于他们来说却并不是一件好事,这意味着即使郭天霖是二十年前兰诚案的幕后主使他们也找不到证据,也无法让他为此案接受到相应的惩罚。
同时意味着,他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将化为乌有。任柯气愤地一拳打在身后的墙壁,以此来表达心中的不满。
“稍安勿燥。”陶不言用手捏着下巴,“以郭天霖的行事作风以及他在朝中的势力,都察院不可能拿到直接的铁证。除非……”
“除非有人揭发。”路景行接口说道。
“不错。”陶不言看过去,“我们现在就去见一个人。”
滨州,任府。
任云博似乎并不吃惊路景行与陶不言的到来,从容地将二人引进书房。
“路大人,陶大人,请坐。”任云博招唿道,“我与二位大人有要事相谈,不要让任何人前来打扰。”
“是,老爷。”侍女应声退下。
“任大人似乎知道我二人前来所为何事?”陶不言看向任云博,眼中满是探究。
“二位大人请稍候。”任云博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身走向书架。
只见他抬手轻轻转动了放在其中一格中的某件摆设,书架后竟露出一个暗阁。
任云博如此毫不避讳地当面开启暗阁,让路景行略有些吃惊。他转头看向一旁的陶不言,却见他一脸淡然,仿佛一切尽在他的预料之中。
“二位大人请过目。”任云博将从暗阁里取出来的东西递到陶不言和路景行的面前,“这些是关于郭天霖违法行为的证据。”
“同样的一份资料,老夫已经递交给都察院里的朋友。”
果然那位举报郭天霖的人就是任云博。
陶不言接过资料,粗略扫去便知是这些年郭天霖与人往来的账本、书信以及契约。
“老夫曾在郭天霖的授意下,为他掩盖了许多罪行。老夫一会儿也会前往都察院自首,为老夫曾犯下错而赎罪。”任云博悠悠地说道。
“兰诚当时染上赌瘾,败掉许多家产,同时在外面欠了许多债务。于是他威胁郭天霖要把他授意强行购买百姓耕田用来种植葡萄的证据交给都察院,借此向他勒索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