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陶公子!”立冬走了进来。
“这确实是梁璨的配剑。他在府中时,这剑就放在屋中的剑架上做装饰用。”说着他指了指屏风后靠近门口长桌上的剑架。
陶不言点点头,皱着眉看着远处的剑架,“两个人伶人明显中了蛊,如果先利用他们来杀死梁璨,为什么不让伶人用手中的剑做凶器而舍近求远用门口剑架上的长剑呢?这不符合逻辑。”
“杀死梁璨是第三人的话,”他转头看向西岭雪,“小青,那小倌是否也中了蛊?”
“据小生所查,并没有。”西岭雪说道,“他到是服了迷情散。”
“那就不是他,”陶不言眉头紧皱,“两个伶人的尸体尚有余温,应是死后不久。如果他们突然发起疯来,梁璨会没有察觉吗?”
“梁璨也是刚死不久,小生认为这三人的死亡时间相差无几。”西岭雪是这几人中唯一一个触碰过梁璨的尸体。
听到他的话,陶不言的表情越发凝重,“梁璨的尸体已经消失,无法判断他是否也中了蛊。”
“蛊是由笛声引发,我们先听到了惨叫声,然后才是笛声,接着又有惨叫声。”一旁的路景行回忆道。
陶不言左手抱臂,右手撑着下巴,一边思考着一边开口:“假设第一声惨叫是梁璨发出的,他应是在那个时候被凶手一剑刺死。
“接着凶手用笛声引发伶人体内的蛊毒,两个人在蛊毒的控制下相互残杀至死。我们后面听到的惨叫声应该是他们在互相残杀时发出的。尖叫声应是发现尸体的侍女。
“但凶手是用什么方法杀死的梁璨呢?如果也是用蛊操控他人行凶,依照他的往常的手法是不会留下活口。可是现场除了这四具尸体外并没有其他人。”
“今夜是从二更过半快接近三更时开始落雨,大约落了一个时辰,发现尸体时雨刚停不久。”西岭雪说道,看样子他似乎一夜未眠。
“庭院外在我们来之前并没有任何脚印,说明凶手要么就还在这院子里,要么就是利用了某种机关远程杀死了梁璨。”陶不言眉头紧皱,“究竟用了什么手法呢……”
突然觉得眼前一亮,陶不言看向立冬,“立冬,把长剑给我!”
“给,陶公子。小心点。”立冬将长剑剑尖向下小心地递给了陶不言。
陶不言接过剑仔细的检查剑柄,果然在靠近护手的地方发现了非常细小的细痕。
“致远,你看!”陶不言将剑柄递给路景行。
“这好像是细线留下的刮痕。”路景行答道。
陶不言刚抬头看向屋顶,屋顶比普通房屋要高出许多,呈倒T型的横梁看上去也很粗壮。
他转头看向一旁的路景行,对方瞬间明白了他的用意。一个旱地拔葱,纵身一跃上房梁。
“致远!”
路景行探头,看到陶不言抬头仰望着他,向上伸出双臂,扬起希翼的小脸,一双黑亮亮的眼睛期待地望着他。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路景行看了看房梁,虽说够宽应该可以站下两人,但是他还是有点担心。
“致远!”陶不言的声音带了丝不悦,眉头微蹙,嘴唇轻抿,那神态像是生气了要给人一爪子的小猫。
路景行不由轻笑,不忍拂他的意,扭头看向西岭雪,“西岭雪,借我样东西。”
西岭雪一愣,但很快明白他说的是什么,衣袖一抖,长鞭滑至掌中,接着一扬手将长鞭抛向路景行。
稳稳地接住长鞭,路景行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站位,预留出陶不言的位置,接着府身手腕一抖,长鞭奔着陶不言而去。
陶不言不怕不躲地站在原地,任长鞭缠住了他的腰身,接着路景行发力运功,如此同时陶不言也借力向上跃起,下一瞬他就被拉至房梁之上,被路景行牢牢地抱在怀里。
转头的瞬间,脸庞好像略过一丝柔软,陶不言一愣,接着便听到路景行在他耳边轻语:“小心点,别掉下去。”
说着用唇碰了碰了他的脸,和刚才一样的触感,陶不言顿时耳尖泛红。
路景行将他腰上的长鞭取下来,一扬手抛了下去,“西岭雪。”
房梁虽较普通房屋的房梁要宽,但是两个成年男子同时在上面还是显得有些狭窄。路景行生怕陶不言掉下去,手一直扶着他的腰,两人弯着腰,低头仔细察看。
“这里,”陶不言侧身,路景行从他身后探头看去,是一道细小的像是细丝留下的痕迹,“应该是凶手设置的机关留下的。”
路景行点点头,抬头瞬间,发现似这个位置对着窗口,“这个距离,机关会不会延至窗外呢?”
陶不言也抬头看去,又轻微移动,像是在目测房梁与窗户的距离,“有可能,还需要查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