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是、是……”梁瑛的眼神突然呆滞,原本明亮的黑色瞳仁瞬间无光,喃喃得说道,“巫皇无疆……巫皇无疆……”紧接着她的眼睛勐得瞪大像是看到极可怕的东西,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用手捂住胸口,鲜血从她的嘴角流出!
西岭雪见状急忙冲到她的面前,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梁瑛的眸子向旁边一滑,再也没有了距焦……
“小生简单地检查了尸体,无任何至命伤亦无中毒迹象,死因是心脏暴裂而亡。而且,”西岭雪说着递出了一个盒子,“小生在梁小姐的身上发现了这个。”
陶不言接过盒子,这是一个小巧的抽拉式盒子,漆木制,看清盒面上的雕花,他的表情情瞬间变得严肃——三足乌雕花。
梁正宇在西岭雪拿出盒的那一刻,脸上的表情就变得有些怪异,这一丝变化自然没有逃过路景行的眼睛,“侯爷,可是发现了什么?”
梁正宇一愣,抬头撞上路景行探究的眼神,顿了顿,干巴巴地说道:“这是装蛊虫的盒子。”
听到他的话,所有人的脸色均是一变,加上盒子上三足乌的雕,这几乎已经确定此事定与达理有关!
接着路景行像是想起了什么,冲梁正宇一颔首,“侯爷,请随我来。”
梁正宇虽不知他想要干什么,但还是跟了过去,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梁瑛的房间。
路景行低着头看着地面,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侯爷请看这里。”路景行在一处站定,在他的脚前有小半截黑乎乎的东西,“在打斗时,梁瑛曾抛出它来攻击我,被我一剑斩断。”
梁正宇弯腰身用手帕小心翼翼地拾起,在看清后,脸瞬间变得苍白,“是蛊虫。”
这时路景行才看清竟是半条黑色如蚯蚓状的虫子。
“这可是梁家的蛊虫?”西岭雪问道。
梁正宇露出尴尬的神情,喉结微动,尴尬地说道:“不是……”接着顿了顿,一副放弃了的样子,“我们梁家现已没有蛊王,不能制蛊。”
“梁家练蛊之术皆由例任家主口口相传,蛊王也是由家主继承保管。但是上一代家主我大哥梁正干和大嫂意外身亡后,蛊王也消失了。所以老朽现在虽是梁家家主却没有蛊王也不懂这练蛊之术。现在的梁家只有毒没有蛊,大巫之名早已名存实亡。”
梁正宇的语气充满了无奈,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悲戚。
陶不言没有说话,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梁正宇似乎在判断他的话里有几分真几真假。接着眉头微动,“侯王不会练蛊,可否识得蛊?”
“老朽略知一二。”梁正宇答道。
“请问侯爷,这蛊物可否操控人的心智呢?”陶不言的眼中盈满了期待。
“可以。最常见的便是情蛊,会让人毫无条件地爱上下蛊之人。”梁正宇答道。
“那烦请侯爷再看看令爱的尸……”陶不言觉得不妥急忙换了个温和的说法,“遗体。”
梁正宇微愣,有些不明地看向陶不言,“陶探花这是何意?”
“你是怀疑梁瑛被人下了蛊?”一旁的路景行问道,直唿其名原没有陶不言如此客气,可见他对梁瑛着实厌烦得很。
“是的,根据刚才小青的说法,梁小姐死前的反应很像是被人操控了心智。当然这只是我的怀疑,还需要侯爷亲自验证,才可知晓。”陶不言答道,他总觉得线索像是飘浮在空中的线,就在他的眼前却很难抓到。
“好!老朽这就去!”梁正宇一听急忙赶了过去,如若能证明梁瑛是被人下了蛊,那么她就是受害者,路景行但不会再为难下去。
梁正宇翻了翻了梁瑛的眼睑,接着又手呈剑指,快速而怪异的手法是西岭雪都未曾见过的,一会儿只见他脸色微青,收了势,悠悠地说道:“小女确实被人下了蛊。但是老朽学艺不精,无法将蛊引出,也便无法确认中的是什么蛊。但是有一点老配可以确认,小女定是被这蛊物害了性命!”
“瑛儿,瑛儿!”得到消息梁夫人庭月在下人的搀扶下赶了过来,“瑛儿,瑛儿——”看到梁瑛的尸体后嚎啕大哭起来,哭声甚是凄惨。
陶不言最见不得这种场面,脸上也露出了悲伤之色。路景行安慰地捏了捏了他的手臂,接着看向梁正宇,“侯爷,本官想去查看一下梁瑛的闺房,看看能否找到下蛊之人的线索。”
“好,路大人请便!老朽,这脱不开身。”梁正宇的脸上满是疲惫之色。
路景行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冲他点了点头,接着转身离去。
梁瑛的闺房很宽敞,即使同时站着三个大人也不显得拥挤。布置上却意外的朴素,与普通女子的闺房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