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引路景行进到厅堂,接着动作麻利地斟上清茶,端至他的面前。
“不必!”路景行伸手挡住递过来的茶杯,“我来此并不是为了喝茶,而是请梁小姐交出解药。”
“解药?什么解药?”梁瑛不解地看向路景行,天真地眨着那双漂亮的眼睛,“路大人是想让梁瑛为你制作解药吗?”
“「黄梁梦」的解药。”好像连眨眼的一瞬也不放似的,路景行用凛冽的眼神盯着梁瑛。
“「黄梁梦」?”梁瑛脸上的表情除了单纯感到疑问以外,没有露出别的情绪,“虽说我们梁家是苗疆大巫,擅长制毒解毒,但路大人也太看得起我梁瑛,这种连医毒双绝阎罗殿殿主都解不了的毒,梁瑛区区一介弱女子又怎么解得了呢?”
“你解不了,但给你毒药的人能解!”一股冰冷的怒意渐渐在路景行的眼底涌起,伴着隐隐的杀意。
“呵呵,路大人,你在说什么啊,梁瑛听不懂。”梁瑛故作天真得歪着头,眼睛向上地望着路景行,表情可爱。
“既然如此,我就明人不说暗话。梁瑛,把你下在陶不言身上「黄梁梦」的解药给我!”路景行将手伸到梁瑛的面前,“否则……”脸色微沉,语气不善。
“否则怎样呢?”梁瑛也收起脸上的嬉笑,一双含水的秋波望着路景行,颇有些挑衅的意味。
“血洗宣平侯府!”路景行的眼中迸出凛冽的杀气,使得周围的空气如同冻结般的紧张。
梁瑛不由得心中一惊,但她终究是出自名门见过世面的人,竟是出奇得冷静。
“哈哈!路大人,你也太小看我们宣平侯府了,你认为就凭你们几个可以走出这宣平侯府?走出这苗疆吗?”梁瑛一改先前的婉约,露出傲慢跋扈的本性。
“哼,你觉得区区一个宣平侯府能困得住我吗?”路景行轻蔑得说道,清冷的眸子里是睥睨天下的霸气。
梁瑛的嘴角勾起一抹残虐的笑意,“能不能困得住,试过才会知道。不过,我们要是都死了,那陶不言也定然活不成!
“路大人,既然你想救人,为何梁瑛看不出半点请求的意味呢?”
路景行不语,冷冷得盯着眼前的女子,依旧妖饶美丽,只是她的美却好像是黑色的曼陀螺,噬骨梵心。
路景行眼中的怒意与杀意交替翻滚最后终沉寂于那双清冷的眸子深处,半响,冷冷地开口:“那你想怎样?”
“我想怎样吗?”梁瑛嫣然一笑,媚眼如丝,伸出两根纤细的手指,“很简单,一是你这一辈子都留在宣平侯府陪在我身边;二是……”
说着梁瑛自袖中取出一小纸包,接着将纸包里的药粉倒入路景行面前的茶中,粉末入茶即化。
“这茶我下了梁家的独门毒药,你喝下它,我便救陶不言,以你的命换他的命,一命换一命。”梁瑛饶有兴趣地看着路景行,嘴角挂着志在必得的笑意,像这样会抵抗的猎物捕捉起来才有趣。
路景行看看梁瑛,又看看面前的毒茶,没有丝毫的停留,端起了茶杯送到唇边。
“啪!”茶杯碎落的声音。
“为了他,为了陶不言你竟然愿意去死?!”梁瑛杏目怒视,脸上的表情失去先前的冷静。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结果吗?”路景行眼睑轻挑,一双如墨的眸子古井不波。
“我想要的是陶不言去死!”梁瑛恨得咬牙切齿。
“那个男人有什么好!陶不言他凭什么!哥哥为了他色迷心窍,居然连你也甘愿为他去死!我有哪里比不上他!”
说着梁瑛抬手一蓬银针如漫天星雨般散落开来,路景行手腕一翻衣袖携着内力迎面挥去,衣袖将散落的银针悉数卷入袖中,依如那日在大殿上一样。
此时,突然一道白绫蓦得凌空而出,缠住路景行的左手腕。路景行左手由掌变爪,反手握住白凌,右手呈掌架迎上梁瑛正面拍来的掌刀。
谁知梁瑛突然变招,换掌为爪,一招金蛇缠丝手扣住他的肩胛穴,这等功力绝非一朝一夕所练。
路景行的眸子蓦得一沉,目光微凛,“这并不是梁家的功夫,你究竟是谁?”
“管它是哪门功夫能抓到你就是好功夫!”梁瑛手腕轻抖,手中白绫大盛,大有将他全身缠住之势。
路景行面色如常,捏住白绫,运功而行,试图用内力将白绫震断。谁知梁瑛突然收力,脸上露出狡猾的笑容,整个人竟接着他的力量向他身前靠来!
与此同时,她的右手掌轻翻,抛出一个枚黑色的状似锥形好像活物的东西向着路景行的面门直直地飞来!
说是迟那是快,路景行身子急速后撤,衣袖轻抖一把匕首出现在他的手中,匕首自下而上带着凛冽的寒光向那黑色的活物折去,瞬间将它折为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