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金属相碰之声,接着便见寒光落地竟是两枚银针。
这是两枚相似却不相同的银针,一枚通体纯银针尖处泛着青光,显然淬有剧毒,而另一枚而只有针尖前三分为银制,后面的而为金丝般的材质,针细如发迎风轻舞,针上并没有淬毒。
“是我!”
一个身着柠黄色流仙裙,绾着流云髻的少女走进厅堂,刚才便是她打落了梁琛的暗器。
“小瑛?!”梁琛眉头皱成川字形,以看似责骂实责有些妥协的语气说道,“不得胡闹!”
这位出现在厅堂之中的少女便是苗疆第一美人,宣平侯府的四小姐梁瑛。她与梁璨是龙凤胎,仅比梁璨晚出生一瞬,因此是家中幺女。她与梁琛是同父异母。
梁瑛虽是宣平侯梁正宇的妾室所生,但或许是因为晚年得子,又是家中唯一的女儿。梁正宇对于梁瑛几近溺爱,有求必应,从未责骂过她一句。
在梁琛眼中,这种宠爱早就远远超过了父亲对女儿的宠爱,更像是祖父疼爱孙女,或者更确切点说是老人宠爱小狗。
由于梁正宇的宠爱,再加上梁瑛生性乖巧又冰雪聪明,更是被视为掌上明珠,宣平侯府上下无人敢忤逆梁瑛,有时就连梁琛这个嫡出的长子,也不得不让她三分。
梁瑛被称为苗疆第一美人,相貌自然不俗。她与梁璨就是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分别长于两个人的身上,只是梁瑛的五官线条更趋向于柔和、妩媚,举手投足间带着女儿家自有的媚态,自是风情万种。
“大哥,我才没有胡闹!”
梁瑛不愠不火的回道,由于梁正宇的宠爱,她的身上不自觉得流淌出一种骄傲的神情,眼波神态皆是一副不可一世的傲气。
“我们梁家虽是出自江湖,但祖父平苗疆之乱有功,封为宣平侯。我宣平侯府自不是好欺负的,随随便便就可以抓人定罪!”
梁瑛说着,瞟向西岭雪等人的美目中散发着充满敌意的光。
“梁小姐何出此言?”陶不言敏锐地察觉到她话中意有所指。
梁瑛抬眼看向陶不言不由地一愣,虽说梁家人皆是相貌出众,三位兄长更是俊朗非凡的公子。但都不及眼前这人的风彩——
温润中带着明艳,尤其是那双眼睛奕奕生辉,又带着纯真的狡黠,看似风轻云淡实则犀利无比。
好一个风神绝世的男子!
梁瑛收回心神,如骄傲地天鹅一般微扬着下颌,显得她脖子的曲线异常的优美,鼻子轻哼,冷冷地道:“哼,你们抓了我三哥前来问罪,还问我何出此言,真是天大的笑话!”
“我们抓了你三哥?”陶不言眼睛轻眯反问道。
“当然,如果不是逼我三哥在前面带路,你们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得通过这桃花障!名满天下的「顺安双花」路景行也不过是使些下三滥手段的小人!”梁瑛不屑得啐道。
“呵呵呵。”陶不言突然笑了起来,就好像是听到了一个极好笑的笑话似地,眼神微动,“梁小姐,你误会了。我们没有抓梁三少,更没有逼他带路。”
“少在这儿花言巧语!我明明收到三哥发来求救密信,白纸黑字,将你们如何胁迫于他的事写得清清楚楚!你们根本就是仗势欺人,徇私枉法的卑鄙小人!”梁瑛面颊微红显然动了气。
“原来如此……”陶不言的手抵在下颌,淡淡地看向梁瑛,笑得狭黠。
“住嘴,梁瑛,不得无礼!”
梁琛大声地喝斥道,此时他的脸色变得难看至极,抓着楠木桌的手指关节发白,狠狠得瞪着梁璨。他知道这一切都是这位好弟弟所惹出来的!
虽说对于路景行等人来此的目的他早就收到线报,在知道梁璨也在其中时,便怀疑过他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如今这么看来,这个好弟弟与此件事定是脱不了干系!
梁璨显然也知道这一次他惹下了天大的麻烦!这才一面传书向自己报信,将路景行等人前来宣平侯府之事做以祥述,暗地里却发密信给梁瑛,夸大其辞,颠倒黑白,明显是想借梁瑛之手除掉路景行等人。
确实,路景行带梁璨前来确实是有威摄之意,但以梁璨的功夫和品性以及天下间对于路景行的传闻。他不相信真的完全是胁迫,即便是有,那也是梁璨有什么把柄落于他们手中不得不为之。
梁琛只觉得太阳穴开始发胀,怒气翻涌,梁璨这是想把梁家死路上作啊!
“什么?大哥,你居然凶我!”梁瑛不可思议地瞪着梁琛。
自己一向被视为明珠,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好言相对,就连梁正宇都未曾大声斥责过半句。今天大哥竟然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如此大声地凶自己,顿时一阵无名火直窜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