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线从鼻孔中流出,竟变成了两条黑色的虫子!虫子刚一探头就被吸进锦盒里。当两条黑虫被吸进锦盒中,嗡呜声和振动都停止了。
风息宁脸上的那丝死气消失了,惨白的脸上也慢慢浮现出丝血色,唿息也变得平稳。
“不愧是曾经的「圣女」,二十年的荣华富贵也没让你荒废这手本领。”一个清冷的声音自暗处传来,带着嘲弄、愤慨甚至还有一丝怀念。
似乎并不奇怪会听到这个声音,从容不迫地点了风息宁的睡穴后,转过身来,“已经好久没有人这么叫我了。”
“那我应该叫你什么?红贵妃吗?”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几乎是咬牙切齿,盯着那张倾国倾城的脸——红贵妃红枫。
红枫嫣然一笑,风华绝代,“所以这一切都是你做的?”
“是啊,这个见面礼你还喜欢吗?我亲爱的姑姑。”说着隐于阴影中的人慢慢地走出来。
月光隐约映出他的身影,但因为眼睛的部分隐藏在莲花暗纹的金色魅影面具之下,所以看不清长相,但从露出的完美下巴线条,仍可知这是一个长相不错的美人。
看清他的样子时,红枫眉头微皱,漂亮的眼眸中竟有愁波轻转,轻轻地开口:“没想到,最后竟是楚若你戴上了这副面具。”
“除了我,还能有谁呢?毕竟楚家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一丝悲伤从楚若的眼中一闪而过,接着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难道我要做不知亡国恨的商女,或者像姑姑一样,嫁给仇人,衣食无忧地活着?”
红枫的脸上终于涌出一抹悲伤,她悠悠地发出一声叹息,“你可知戴上这副面具的意义吗?”
“当然,从戴上面具的这一刻起,我楚若就发誓。”他抬头看向红枫,眼中露出坚持着自己道路那坚定的强烈眼神。
“一定要手刃狗皇帝,用他的血去祭死去的二十万英魂!把穆淮风千刀万刮,也要让他尝尝亡国的滋味!”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如果妨碍我,别怪我手下无情,红枫!”说着楚若脚尖点地,施展身法从窗户掠出,很快便消失在月色之中。
红枫看着他离开的方向,黑色的眸子在月光下闪动着莫名的光,突然她眉头紧皱,纵身掠出房间。
在窗户关上的那一瞬,风息宁的房门再次被打开,一个暗卫走了进来,如鹰般的眼睛警觉地扫视着房间,在确定没有发现异常后,这才小心离开。
====
天蒙蒙亮,但绛紫宫里却灯火通明宛如白昼。
“这就是毒害太子的凶手?”
顺安帝目光阴冷得瞪着跪在地上的宫女。
准备上朝的顺安帝,听人来报陶不言在绛紫宫抓住了毒害风息宁的凶手,便兴冲冲地赶了过来。跟随他前来的,还有被急昭进宫的丞相蓝叡和刑部尚书路知彰。
“是。”陶不言上前答道。
“看衣着,这是绛紫宫的宫女。”顺安帝微微眯起眼睛。
“启禀陛下,此人并不是绛紫宫的宫女。”陶不言答道,“她是在两日前趁宫女折书归家探亲,易容成折书的样子混进宫的。”
“启禀陛下,此人之前确实有易容,是小生用药水卸掉的。”一旁的西岭雪答道。
“陛下,臣妾宫中的折书确实不是此人。”红枫说道,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上依旧清冷得没有一丝表情。
“陶探花,这是怎么回事?”顺安帝点点头。
“这起案子,要从昨日,宣平侯进宫觐见皇后娘娘说起。”陶不言说道,“宣平侯带来了苗疆特制糕点。皇后娘娘知道太子殿下喜欢糕点,就命宫女春桃和秋菊分别给太子和贵妃娘娘送了这款糕点。”
“是的,臣妾收到了皇后娘娘送来的糕点。”红枫答道。
“这糕点是宣平侯送来的?”顺安帝的表情变得阴冷。
“是。”一旁的路景行抢先开口道,“皇后娘娘告诉臣等,宣平侯进宫是为爵位之事。糕点是他从苗疆带来的特产。皇后娘娘只是应付了几句,宣平侯就回去了。”
“糕点在送往各宫前,坤宁宫的内侍验过,没有问题。而且装糕点的食盒是两位宫女随机拿的。”
这话的意思非常明显,宣平侯和皇后娘娘都不可能是下毒的人。虽然这是事实,但顺安帝生性多疑,这番说辞有很大机率被他解读成是在为皇后与宣平侯开脱。
路景行这一行为无疑是在给陶不言挡刀。
路知彰看着站出来为陶不言挡刀的蠢儿子,不由地在心中叹气,但看着儿子那副正义凛然的样子还挺有男子气概的,不愧是路家的好儿郎。转头一看,陶不言两眼放光望过去,那满眼的情意,真是藏也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