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赌坊老板杜必赢杜老板青天白日的在那里被人杀死,这座庙这几天变得越发地不安生,晚上村里有人看到有黑影钻进破庙里,然后那庙里还微微有鬼火萦绕,间或传出来说话声。村里人都说那是杜老板的阴魂徘徊在那里!等着索杀害他的贼子的命!因此这原本就罕有人迹的破庙,这一下子更是没人敢靠近。
这天,刚入夜,两道黑影如流星一般嗖得一下子钻进破庙之中,原来漆黑的庙中突得燃起萦绿色的光。光下照出两个人,两个男人,一个身材圆胖好像一个肉球,一个威严挺拔一身正气。只见这两个人将手伸进石像肚子上那黑漆漆的洞里,手臂一转,石像突地向右移动,露出一个仅供半人通过的缝隙。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进去之后,石像就自动恢复了原位。
这两人顺着下行的石阶,走进一个石洞。洞里点着油灯,借着灯光可以看到地上铺着干草,有些食物的残渣和水碗,根据干草的痕迹,这些曾经有人短暂地生活过,而且不止一个人。
“路大人,你怎么才来啊,饿死我了!”明明被毒死在牢里的陶不言此时却蹲坐在墙角里,扬着委曲的小脸的人看着来人。
进来的正是路景行和钱十五。
“有点事情耽搁了。”路景行的表情被烛光染上了一层暖意,一旁的钱十五则立刻把手中的食盒递到陶不言的面前。
陶不言打开食盒发现是他心心念的烤鸡顿时笑得一有灿烂,他扯下一只鸡腿,吃了一口,“怎么样,你们查出了什么?”
“小的已经去通州查过,金岭家中老母已过世。”钱十五答道。
“此事可有别人知道?”路景行问道。
“回大人,此事只有小的一人知晓。”
“嗯!”路景行点点头,接着他对上陶不言那双灿烂的眸子,“我查阅了官府卷宗一年前有一宗官银失窃案与「谷中谷」有关,案犯秦二虎系「谷中谷」第三谷的人,在抓捕过程中因其反抗被官差所杀。其所窃取的二千两官银亦被收缴,当时督办此案的正是金岭,那秦二虎亦是被他所杀。”
“失窃的官银全部在秦二虎身上吗?”开始啃第二只鸡腿的陶不言问道。
“据卷宗记载,失窃官银为五千两,仍有三千两下落不明,应在其逃跑的同伙身上。”路景行说道,他看着陶不言坐在那啃着鸡腿,像个小孩子一样,两只手抓着,送到嘴边,吃相斯文,但速度不慢,沾了油的小嘴快速地咀嚼食物的样子像只松鼠,莫名地有点可爱。
“不过,陶公子,账本我还没有找到。”钱十五回来后夜探杜宅均是一无所获。
“十五,你放心好了,这些就交给咱路大人了。只要杜家有账本,我保管路大人一定会让他们乖乖地送上来!”陶不言看向路景行,一双眼睛如灵动的黑晶,闪着兴奋的光,路景行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看来和我想的一样,现在证据我们基本上都已经收集齐了,凶手就是那个人!”陶不言说着开始扯鸡胸脯上的肉,“我来说说我的发现吧。这个被我无意中发现的山洞曾经被人当作关押人的牢房。
“白天闲来无事,我仔细地检查了一番,角落那里留下些脚印,墙壁靠下处留下的痕迹,应该是有人被绑着坐在那里。根据那个高度以及脚印的大小,我认为关在这里的是一些小孩子。一次性关那么多孩子在这里,这个地方很可能是拐子关人质的中转站,破庙有鬼的诡异传说想必也是拐子为了不让人靠近这里放出去的。
“案发当天,这洞里应该藏有人质。他们想必是听到了洞外的动静,在金捕头他们离开后,就急忙转移,所以才留下了这么多线索。从后面暗门下山后,往南走就是皖州,往北走则会抵达芥川,一条陆路,一条水路。”陶不言说着放下最后一块鸡骨头,一只烤鸡已经全部进了他的肚子。
陶不言看着沾满油的双手,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袖,微微蹙了蹙眉,脸上有点为难。路景行看到后,抹出随身的帕巾,还未送出就见他拉起一旁的钱十五的衣摆擦了擦手。路景行只好悻悻地收回手,将帕子收好,末了还白了钱十五一眼,后者一脸茫然。
“虽说凶手是故意将杜必赢引来这里,但有谁会选择在家门口杀人呢,所以我认为杜必赢、凶手都和拐卖孩童案没有关系。至于你,”他捏着下巴,抬眼看着路景行,“是为这拐卖孩童案,准确地说是拐卖女童案而来到清远县。”
路景行闻言低头轻笑着,“不错,我确实奉命在暗中追查拐拐女童案。”他知道陶不言一定会知道他来这里的目的,更何况一开始他急于查明陶不言被官差带走的真相,也没打算隐瞒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