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上铁盒,她若无其事地也去了后面的厕所里洗漱。
等到她洗漱完回来时,闻锋也把后面的柴火都劈好了,正扛着一摞新的木柴往这边走。
两人打了个照面,对视的瞬间,闻锋总是习惯性地低下头,躲避她的视线。
宋甜枝擦着头发。
看着他独自进去的背影,不禁腹议道:她又那么可怕吗?这段时间也没怎么虐待他啊,连当时的那根鞭子她都丢掉了,现在压根就找不到在说什么地方,他怎么还是那么害怕自己?
难道是因为她长得太可怕了?
宋甜枝产生了自我怀疑,又打道回厕所,拿着里面的小破镜子对着自己的脸照了照。
镜子里的女孩前几天黑白满是红疹的皮肤早已经恢复原样,满满的胶原蛋白,白皙细腻,连同脖子那片被晒伤的地方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那里吓人了?
宋甜枝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做个鬼脸。
她也不像是女鬼啊……
却不想,下一秒厕所帘子再次被人掀起,闻锋一脸紧张地冲了进来,手里还端着那个破破烂烂的碗。
他进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的碗里有肉。”
宋甜枝手抖了一下,但还是保持着刚才照镜子的动作,“有肉,对啊,怎么啦?”
她亲手放进去的,没有才怪呢。
谁知闻锋一把将手里的碗递给她。
“……干什么?”宋甜枝都愣了一下。
闻锋……
这是要给她吃吗?
“你吃。”
果不其然。
闻锋好像不会说什么话,把碗放在旁边的水缸盖子上面,留下碗就出去了。
宋甜枝拦都拦不住,连忙放下镜子拿着碗出去追他。
“闻锋,你等等……这是知青点的同志为了感谢你今天帮他们的帮特意让我带给你的。”
闻锋却只顾着和低头干活,像是没听到她的话。
宋甜枝故意瞪了他一眼,把碗放在桌上,“你爱吃不吃,不吃放到明天也坏了,到时候我就直接扔掉。”
“浪费粮食。”
他终于愤愤不平地开口。
宋甜枝哼了一声:“你又不吃,归根结底,是你在浪费粮食和我可没关系,这是给你吃的,你自己不吃,又怪的了谁? ”
“……”闻锋闷声收拾柴火,宋甜枝故意推了他一把,“你到底吃不吃啊?不吃我就直接倒——”
话音都还没落下,男人就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拿过桌上的碗,几口就迅速地把肉吃完。
刚放下碗,一块浅绿色的手帕递到他面前。
宋甜枝抬着手:“擦擦嘴,我还给你留了很多水,再去洗漱一下,准备睡觉了。”
闻锋盯着那张明显不属于这个村子,也从来没见过的精美花纹的手帕,有些愣神,印象里他见都没见过。
他垂着脑袋,看不出什么表情,随便用衣袖抹了一把嘴角,匆匆收好碗筷去了后面的厕所。
宋甜枝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莫名其妙地又不理人了。
真难相处。
她把手帕收回来,躺到炕上睡觉。
很快,窗外开始灰蒙蒙的,逐渐有浅浅的光亮浮现,初露头角的太阳藏在云层里,只在天际透着些许微光。
村里养了不少鸡,一到早上五点多就开始陆陆续续地叫。
每次都会吵得不行,宋甜枝也醒了,觉得这每天的鸡叫,都比她之前手机定的闹铃要更容易吵醒她。
这段时间宋甜枝也逐渐习惯了早起,虽然前几天一直都在休息,但是每天她也起的挺早,本来想这段时间练习练习落下的舞蹈,可腿一直伤着,身体里的生物钟作祟,每天早上七点多都会起来站在外面活动活动自己的手臂。
现在好不容易她的伤终于好了,她终于可以锻炼锻炼,顺便每天基本功都安排上。
再躺下去,这骨头都得硬了。
到时候她还怎么去参加考试。
每天闻锋都比她起的还要早,她都觉得自己已经够早了,一睁开眼睛,闻锋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几天他天天打地铺睡地上,她连他什么时候睡,什么时候起都不知道。
宋甜枝起床换好衣服 ,洗漱干净,推开屋子的门,站在门口往下远眺,能看到东伍村的全貌。
房子不多,零零散散地在不同的地方,看不到任何高楼,只有低矮的瓦房。
闻锋的屋子虽然很偏远,但好处也好在这里,没有太多乱七八糟的人过来对着她说三道四,平时除了来找她的陈桂兰,也不会有其他的男人特意往这边走。
所以,她做些跳舞的拉伸和练练舞蹈,只要小心点,就不怕被人看到。
早上的气温很宜人,不热也不冷,舒爽清凉。
开始宋甜枝还穿着衬衫,后面热身逐渐出了不少汗,她热的不行,脱了衬衣穿着里面的背心,也觉得热得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