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司珩气笑了。
行,他就没见过江欢这么能颠倒黑白的人。
隔壁的更衣间传来了嘻嘻哈哈的动静,应该是计院和土木的篮球队队员洗完澡去换衣服了。
有人路过,大声笑道,“你们这么多人挤在一起,是不是要比大小呢?”
隔壁大声嚷嚷着让他滚。
那人哈哈笑着,“滚就滚,旁边不是还有一间空着,我去那里面换。”
江欢瞬间绷紧了身体,推了推靳司珩的身体,“有人要来了。”
靳司珩却还是懒洋洋的,在她脖颈间轻蹭,满不在乎道,“来就来吧。”
江欢转头看了着,四四方方的更衣间,站在门口就能一览无余,根本没地方给她藏。
听见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挣扎的力道也大了起来。
“不行,等下被人误会了怎么办……”
靳司珩心情本就不好,她又在怀里扭来扭去,低低啧了一声,干脆直接将人从腿弯处抱起。
面对面的,抱着人往门口方向走去,嗓音低哑,“误会什么?姐姐不是和我在这儿接吻吗?”
更衣间装修时就没考虑过隔音,走近门口,外面的声音清晰到仿佛就在耳边。
“别胡说,哥哥我比你大多了……”
走廊上热热闹闹,少年人嬉笑怒骂。
而江欢被靳司珩抱着抵在了储物间的门板上,是一个完全禁锢的姿态,根本无法挣扎。
男生的身形看着清瘦,实则力道大得惊人,能横跨半场将篮球投入篮筐,也能轻轻松松支撑一个江欢的重量。
长眉挑起,那双清润的黑眸,在此时眼尾轻勾,摇曳开蛊人欲色。
“姐姐,是还想和我在这儿做什么吗?”
尾音逐渐消失在相触的唇齿间。
江欢快被他逼疯了。
靳司珩的吻又重又沉,而背后,是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
有人将手放在了门把上,下压。
江欢的心提到了最高处。
“……我草,这门怎么打不开啊?”
“是不是坏了?”
“体育馆不是新修的吗,这么容易坏,豆腐渣工程啊。”
来人又逐渐走远。
江欢猛地放松下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
唇上的力道大得惊人,江欢心中生怒,不轻不重咬了靳司珩一口。
少年轻嘶一声,抬起了头,看着江欢笑。
“姐姐怎么这么狠心啊。”
江欢瞪他,没好气道,“你故意吓我?”
门早就被他反锁了,还看着她惊慌但不说,心思坏透了。
受惊过后,女人的眼眸微微湿漉,口红愈发晕出边界,像是被揉烂了的花。
靳司珩眯眼,黑眸沉沉,划过几分难懂的诡谲。
然后,又恢复了往常懒散的笑。
“才舍不得让这样的姐姐被他们看到呢。”
他凑近了些,唇角扯开,露出了一对虎牙。
语气低低,像是诱哄。
“姐姐。”
“喜欢我吧。”
江欢总觉得他最后一句话有些奇怪。
但对上少年黝黑的眸,气也生不下去了,低叹一声,还是主动凑过去在他唇角吻了吻。
柔声道,“嗯,喜欢你。”
-
到达谢氏集团的公司楼下时,时间恰好到了五点半。
早九点半晚五点半,周末双休,午休两小时,五险二金按实际工资比例上缴,公司自建食堂,员工凭工牌可以免费吃三餐。
这是郁惊画之前开直播时,偶然谈到谢氏后,被弹幕科普的。
那时弹幕里充斥了强烈的羡慕,大部分打工人都在狂哭嫉妒直播间里那个在谢氏总部上班的人。
郁惊画从车窗往外看去,谢氏不提倡加班,五点半一到,就有源源不断的人从公司楼里走了出来,脚步轻快,脸上带笑,迎接属于他们的周末。
她也不自觉弯了唇,低头给蔺殷发消息。
【郁惊画】蔺先生,我已经到楼下了。
【蔺殷】好,郁小姐直接进来吧,我马上下来接您。
郁惊画迟疑了几秒,和司机说了一声,拉开车门走了出去。
怕猫猫捣乱,她连烧麦也不敢带。
郁惊画快步走进了集团的大门,前台已经在收拾东西准备下班了,见到她脖子上空空荡荡没有工牌的模样,连忙站起了身。
温柔微笑问道,“您好,请问您找谁,有预约吗?”
郁惊画摇摇头,温声开口,“我找蔺先生,他会下来接我。”
她实在太过年轻,脸庞软白莹润,远山眉水雾眼,纤长眼睫眨动间潋滟出盈盈春色,浅茶眼瞳还是清透无辜的,眉梢眼角却掺杂着几缕极淡的蛊人魅色。
一看就不是来谈生意的。
又说是蔺特助亲自来接的人。
难道是蔺特助的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