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比赛结束后,计院以十分分差赢得了冠军。
靳司珩跑过来,有些气喘,“姐姐,我去洗澡换个衣服,你等我一会儿。”
江欢看了眼不远处凑在一起大声笑闹的计院篮球队,“我刚刚听他们说庆功宴,你不用和他们一起吗?”
靳司珩摇摇头,“我可以不去,陪姐姐。”
江欢却微微皱眉。
少年明明哪儿都好,但不知道为什么,竟然隐隐有被孤立的架势,上次还和她说起,小组作业都没人和他一起。
好不容易有篮球赛这种容易增进感情的机会,江欢不想让他错过。
想了想道,“要不这样,你问问他们,介不介意多个人,我和你一起去。”
“当然,要是你实在不想去,那姐姐带你去吃饭。”
女人笑意明艳温婉,柔声说话时,是很容易让人生出喜欢的姿态。
又考虑周全,无比的贴心。
靳司珩深深看她一眼,“我先去问问。”
江欢点头,“应该的。我先送画画出去,等会儿还是在这儿等你。”
看着靳司珩走去休息室,江欢也回到长凳边,“走吧,送你和烧麦出去。”
郁惊画站起身,烧麦像是知道自己肥墩墩的重量,会给少女纤细的手臂造成负担,主动爬上了郁惊画的肩膀,毛尾巴自在地一甩一甩。
她们并肩往外走,郁惊画忍不住小声说道,“他有一点点像你之前那个初恋。”
都是姐姐姐姐叫个不停。
郁惊画曾经听到过对方发来的语音,处于变声期的声音沙哑,也就江欢那会儿谈得上头,怎么样都觉得好听。
江欢脸上的笑意淡了淡,冷哼一声。
“那种在网络上欺骗人感情的存在,才不配叫我的初恋。”
即便过去了好几年,再提起来,江欢还是一肚子火。
“怪我那时候傻,他说自己在国外有时差,就信了,找不到人也觉得都是时差原因。”
“然后就被骂插足别人的感情,气得我直接把他删了。”
“那个渣男后面还想通过别的方法加我,又被我给骂回去了。”
“靳司珩可不像他,弟弟乖着呢。”
烧麦突然嗲嗲地叫了一声。
郁惊画本来正听着江欢骂骂咧咧在笑,注意到身前出现了一道身影,下意识抬眼看去。
男生有些局促的扯出一个笑容。
“我是谢渡,小婶婶好!”
一声小婶婶,叫得字正腔圆中气十足,差点儿让郁惊画吓到左脚绊右脚。
谢渡还在热情的说着,“小婶婶看完比赛了吗?接下来打算去哪儿,要在京大逛一逛吗,还是直接回去?您想去哪儿,我可以陪您去!”
见郁惊画神色怔怔没回话,他灵机一动,“快到五点了,小婶婶是不是打算去公司接叔叔下班?”
“你们感情真好啊!”
郁惊画:“……?”
她看了眼江欢,女人脸上也是如出一辙的茫然。
不是说,谢家少主谢渡,温润端方。
你们世家,管这种热情大金毛,叫做温润的吗?
郁惊画最后还是拒绝了谢渡的陪伴请求。
谢渡知道她打算直接回家后,点了点头,还伸手逗着烧麦玩,笑意清朗,“说起来都不好意思,我刚开始看到烧麦,还觉得不可能,没想到叔叔不声不响就给我找了个小婶婶。”
郁惊画被他一口一个小婶婶叫着,耳廓泛着红,试图婉拒。
“我们、我们的关系还没到那种程度。”
她含糊解释,想让谢渡意会。
但谢渡愣了愣,立刻恍然大悟,体贴道,“小婶婶是觉得还没结婚不合适吧,没关系,早晚的事嘛!”
郁惊画捂脸,但她和谢与实际上只是个交易的内情也不好说。
只好退而求其次,“要不你喊我名字吧。”
她不敢想,要是被谢与听到了谢渡喊她小婶婶,男人会不会以为她是故意的,想借此讨要名分。
郁惊画一直听他念叨着烧麦,还以为是沈遐和他说了自己的存在。
完全没想到,其实就是谢与的功劳。
而谢渡也没拐过弯,想了想自己喊画画的场景,浑身一抖——
他还年轻。
他还不想死。
就称呼问题纠结了一路,最后谢渡将她送上谢家的车,还是热情喊着小婶婶。
目送着车辆远去,谢渡站在原地沉思一阵,点开了和谢与的聊天界面。
【谢渡】已完成任务,将小婶婶安全送上了车
【谢渡】不过叔叔,我看小婶婶长得好小啊,她几岁啊?
回去的路上,谢与回了消息。
【谢与】二十。
谢渡盯着那两个字看了又看,神色凝重地收起手机。
完蛋了。
他小叔叔,好像变成禽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