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温度灼热，男人从衣柜翻出小姑娘给他买的睡衣，穿着拖鞋往卫生间走去。
水哗一下从头顶流下，男人抬手抹了一把脸，水珠顺着脖子滑到结实的胸膛，宛如一条崎岖不平的小溪到分岔路口，经过人鱼线淌入神秘的森林。
洗完澡出来，男人伸手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凉的啤酒，拿到嘴里一咬，呲一声酒气顺着白泡沫一起涌出来。
蒋旭仰头一下灌了大半瓶，邻居小孩的吵闹声已经停止了。
屋内一片寂静。
不知道为什么，男人越坐越热，这冰冻啤酒丝毫没把他的邪火给压下去。
看了一眼手机的时间，屏幕小姑娘的可人模样再次闯入视线。
他忍不了了。
新房肯定是不能够弄脏的，男人从柜子里拿出一条小姑娘的小内内，伸手把客厅的灯啪一下熄灭。
夜色朦胧的夜晚，男人坐在沙发前的地板上，视线一直落在那块小布料上，表情不停转换，最后随着一道闷哼声结束。
蒋旭穿上宽松的睡裤，往沙发上一躺。
那颗躁动的心终于平静下来，男人手指不停在手机屏上划来划去，心里呢喃，“去他的规矩，他现在就要跟他的小姑娘见面。”
只是见个面而已，又没摸到。
沈珞溪接起男人的视频，镜头里黑黑的，小姑娘的声音微沉，“喂？”
女孩正抱着一个大毛绒娃娃闷头大睡，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蒋旭以为摄像头坏了，关掉又点开。
“溪溪……”
“嗯？”
男人直直盯着镜头，“老公想你了。”
小姑娘睡意朦胧，“嗯。”
蒋旭急了，“小没良心的，你把灯打开。”
沈珞溪扫开脸上的头发，伸手开了灯，“这么晚，怎么了？”
“……”
男人心里好像被揪了一下，看着她一言不发。
沈珞溪笑了一下，伸手摸了摸手机里的男人，“谁欺负我们小旭了，告诉老师，让老师去批评他。”
这称呼从她嘴里说出来怎么那么别扭，就好像村里那些狗的名称，他知道好几家的都带了个小字。
男人神色委屈，“你为什么不让我见？”
“明天结婚了，你居然睡得这么香。”
小姑娘偷偷笑了一下，“我们证都领了，怎么会睡不着？”
说着，男人气汹汹就要把视频挂断，沈珞溪直接笑了出来。
“人家逗你玩的，还说自己不小气。”
蒋旭咬了咬牙，“老子忙了一个星期，你……”
沈珞溪急忙打断他的话，“老公，我想你了。”
男人睫毛一颤，“给一个说服我的理由？”
“我今天是八点钟躺下的，九点左右才睡着，明天化妆师很早过来，我怕太晚睡黑眼圈太重，到时就太难看了。”
蒋旭嘴角一勾，“这个理由成立。”
“不过在我眼里，你怎么样都好看。”
她知道他不在乎这个，但她要让自己成为他最美的新娘。
“好了，我的好老公，我真的要睡了。”
“乖媳妇儿，晚安。”
“晚安。”
今晚他的憋屈，明天一定要讨回来。
……
床头柜上的手机嗡嗡响了，随后一首拔萝卜的儿歌唱了起来。
床上的小姑娘动了动，抱着那个大公仔继续睡。
许艳火急火燎推门进来，“小祖宗，你怎么还睡？”
昨晚信誓旦旦说，不用叫她起床。
结果等她起床，闹铃声快把房子震塌了，人还呼呼大睡。
沈珞溪坐起来，张开嘴打了个大哈欠，“妈，干嘛？”
许艳呼了一口气，“你还记不记得你今天结婚？”
小姑娘一惊，猛的睁开眼睛，麻溜地滑下床。
昨晚跟男人视频完以后，左右睡不着，他的脸，他的声音，他的一切一切像蔓藤一样爬上心头，怎么甩也甩不掉。
她把羊都数到上万只了，嘴都累了，眼睛还敞亮得很。
“妈，化妆师来了没？”
沈珞溪脚步慌乱朝卫生间走去，一个踉跄，踩到一个气球，顿时一声巨响，整个人都清醒了。
许艳摇了摇头，“慢点，化妆师还没到，不过时间也差不多了，你洗漱一下，我出去看看。”
老一辈传下来的，五点钟开脸，所以四点半过后就要开始了。
化好妆就不能随便吃东西了，时间还太早，吃早餐又吃不下，许艳给她冲了个鸡蛋，随便垫垫。
刚洗漱完出来就接到张婕的电话。
“喂？珞溪，化妆师到了没？”
沈珞溪把头发扎起来，戴上发箍，“还没有。”
“我现在出发过去，应该来得及。”
“不用那么早来，再睡会儿。”
“我睡少一天半天没事，卓婧那家伙都起床了，非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