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惜之有些犹豫，觉得自己是幻想太严重了，可如果不问出口，她永远都不会知道：“慕南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会做什么事，我很清楚，比如，你从来不会正眼瞧我，你也不会和颜悦色的对我说话，更加不会耐心的做一顿饭，你现在所做作为，你清楚吗？你是不是对我有了好感？”
她的话比较直接，也没有委婉可言。
让慕南舟稍微的迟钝了一下，可他的心思连他自己都不懂。
为什么会对她注意力那么集中。
可能是真的有好感。
来得太快，让他不知所措，也不知道怎么解决。
他就想着，不要让她过以前那种生活了。
他想，她在他的视线之中。
不管是讨厌，或者喜欢，他不想让她离开他的视线。
姜惜之又道：“也许星河喜欢我，你对我也有了好感，也许是怜悯，也许还有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许你从京都追到夏城的时候，你对我就不一样了，你不讨厌我了吗？不讨厌，那很可能会变成喜欢。”
慕南舟抿着唇，又握紧了筷子，对她的质问，拆穿了他的所作所为，心有些虚。
不过，不等他回答，姜惜之神情比较淡漠，抢先回答：“我不喜欢你了，慕南舟，你不用回答我，但我可以告诉你，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话落，气氛一下子就紧张起来。
慕南舟的脸色从平静变得冷沉，抬起深邃的眸子，盯着姜惜之，眼底的情绪从受伤到愤怒。
他所有的温柔瞬间没了。
“砰”的一声，碗狠狠扣在桌上。
他厉声问：“你不喜欢我了，那你还能喜欢谁？！”
强势的爆发，紧张得连呼吸都听得很清楚。
姜惜之下意识看向星河，是不想让他听到他们吵架，这对他的影响不太好。
星河也看出三人的吃饭，会以潦草的结局收场，可他第一次看到父亲发火，所以脸色也变得十分惨白。
就在此时，许毅也过来了，对慕南舟道：“慕总，我已经带来了。”
可一进来，好像气氛不太对。
本来还以为是他们甜蜜的约会，结果一看，这像是要打战一般。
他一下子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
慕南舟目光紧紧盯着姜惜之，又下命令：“东西留下，把星河带走！”
许毅只能把东西留下，又牵着星河离开，只是看姜惜之一眼，抱有同情，只希望她自求多福了。
姜家这破旧的房子，也就只剩下他们两个。
面对慕南舟凌厉的眼神，姜惜之下意识会握紧拳头，从身体到心灵对他的抵触，就算是释怀了所有的恐惧，还是会想起他冷漠又绝情的目光。
她双手抓着胳膊，垂着眸：“你之前不是说过，宋伊人醒来，我就自由了，你不会说话不算数吧。”
她的话是想告诉他，她之所以还在，只是为兑现之前的承诺。
她为了这个承诺，付出了很多代价，也希望他能够遵守，到时候放她离开。
慕南舟憋着强大的躁意，无法控制自己，冷着的俊脸阴霾遍布，他不想再听到这样的话。
她说着的“自由”，还有她会离开这种话。
她这样，他就恨不得折了她的翅膀，让她哪里都去不了。
“姜惜之。”
闻声，姜惜之倒吸一口凉气，望着把住她椅子，近在咫尺的冷漠的俊脸。
慕南舟离她很近，双手扯着她的椅子，很容易就把她扯了过来，强烈的气息有些冷冽，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她：“你再说一次？”
姜惜之心跳得很快，倒不是心动，而是害怕，怕他被逼急了，怎么都做得出来。
她就是困在笼子里的鸟，随意就能被他捏住喉咙。
她不爱他，不代表不会怕他。
她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反抗，逃脱牢笼的方式，只有他不再纠缠。
姜惜之双手紧紧握着，手掌心都被她掐出指甲印，望着他深邃的瞳孔，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慕南舟突然觉得温柔这个词不适合他。
如果有一种让她留在身边，那可能就是剥夺的方式。
他拧着姜惜之的下巴，拧得她有些刺痛，她微微皱着眉，慕南舟那张薄唇凑在她耳边：“怎么，不敢说了？姜惜之，是我对你太纵容了，你才会这样对我说话，不过没关系，只要你不说第二次，我会原谅你，我不想听到第二次。”
姜惜之呼吸急促，面对他强势的逼问，眼眶都红了，可就在他要松开手时，她又鼓足了勇气：“宋伊人醒了，我要离开这，找个安静的地方过完此生。”
她的话刺激得慕南舟眼睛猩红，就像是她刚才说的话，活生生要夺走他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