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真是属狗的!
他羞愤地转身,想回到床上躺着,谁知刚走了两步,那人就将他手腕扯了回去。
裴擒陌:“沈郎别急着生气,我还想看看你身上的武功还记得多少。”
“什么……啊!”
沈羿未等反应,就被人抱起飞出房门。
他现在武功尽失,敏锐能力不比从前,所以裴擒陌抱起他的时候,他微微惊异了一瞬。
此人的轻功竟如此娴熟?
心悸过后,裴擒陌把他抱到这座小木屋门口生长着几棵粗壮的老槐树前,放了下来。
沈羿站稳脚跟,好奇道:“带我来这里作甚?”
“我带你出来是想让你试试看,能不能用真气将这些树拍出印记,若是你能的话,就说明你身上武学的记忆还记得一些,有自保的能力。”裴擒陌微微勾唇。
沈羿觉得对方这种方法不错:“只需要将那些树打出印记,就能看出我的武功水平剩了几成?”
裴擒陌点头:“没错。”
沈羿后撤了半步,打算对着其中一棵树拍出一掌。
可是一掌挥去,那棵树却纹丝未动,就连上面的树叶都没有掉落一片,他现在的武功,几乎与不会习武的普通人没有区别。
裴擒陌隐隐蹙眉。
奇怪,他的内功明明还在,现在却完全使不出来,看来是记不清如何使用心法了。
沈羿盯着自己的手掌心,若有所思。
裴擒陌怕他心中不舒服,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要担心,你的内力还在,若是有敌人来了,也可以吓唬吓唬他们,再说,还有我保护你呢,放心。”
沈羿抬起头:“你要保护我?”
裴擒陌耸耸肩:“我保护我的人不是天经地义,难道让我躲在你身后替你摇旗呐喊助威?”
沈羿听闻他的话心里感觉哪里奇怪,可又无法反驳,只得好奇道:“裴公子,你的身份到底是什么,我看你的身手不弱,想必也是江湖上的一个大人物吧。”
裴擒陌挑眉:“我吗?”
换做以前,他早就大大方方称自己来自天罡宗,可是现在,他却有点担心沈羿会忌讳魔门。
毕竟天下那些自诩正派的人会有谁不厌恶魔宗,沈羿还忘记了他们曾经共处一体时发生过的那些点点滴滴,说不定会与江湖上的其他人观点一致,对魔门喊打喊杀,更严重的可能,就是直接与他剑刃相向。
他平生第一次,因为自己被人唤作魔君而有些恐慌。
沈羿见他许久不答,顿了顿,道:“罢了,你就算说了自己是什么身份,恐怕我也记不得了,不过有个功法我想展示给你看。”
话音落下,裴擒陌便看见他从袖子里掏出一样东西。
来不及多问,对方手中的银光忽地朝那些槐树直直飞了出去。
嗖嗖几声。
一排银针整整齐齐插在树上。
裴擒陌语气诧异:“你还记得自己会用暗器?”
沈羿面无表情:“刚刚想起来的,我好像记得自己曾出身于一个机关门派,只是后来……”
后来他为什么离开这个门派,他竟然一点都想不起来了,或许是他自己不想留在那了,又或许是有人将他从那带走了。
如果真的是有人将他带走,那么将他带走的那个人会是谁呢……
沈羿感觉脑袋又开始隐隐作痛,不禁捂住了额头。
裴擒陌有些担心:“若是想不起来,就先不要想了,幸好你还记得暗器如何去用,这下敌人追上来的时候,我也可以稍微放心你的不会轻易地受伤了。”
沈羿看着自己身上的藏着的那些暗器,转头看向裴擒陌:“我们是不是得罪过很多人?”
裴擒陌噗嗤一声:“也不是,不必担心,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保你周全的。”
沈羿被他突如其来的关切话语搞得不知所措,扭过头道:“回去吧。”
两人回到那间屋子,沈羿睡了几个时辰,然后就被外面咔嚓的木条断裂声吵醒了。
坐起来朝窗子外面看了一眼,是外面阿花和她的母亲在劈柴。
沈羿想翻身下地帮忙,裴擒陌不悦的声音在此时传来:“你还受着伤,何必还管别人?”
沈羿:“她们好心收留我,我总得给她们做点举手之劳的事,若是动动手,说不定还能想起来一些功法。”
裴擒陌劝他的话语到了嘴边,突然感觉对方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只好抱着手臂跟在后面:“你头上的伤最好找点什么来遮一遮,不然干活时会出汗,让伤势加重。”
沈羿转身去了隔壁屋子,再出来的时候头上多了一条碎花头巾。
出了房门,阿花回头看见他很激动:“郎君,你来啦!”
她让沈羿帮忙劈了些柴,只是现在正值烈日当头,沈羿头上很快就溢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将头上的纱布和头巾打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