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景曜自夸完并没有得到唐郁的回馈，车厢里一阵安静。
两个人谁也没有再开口，一直到车子再次停下，凌景曜冷着脸说：“你到了，下车。”
唐郁看着长冶路16号，没动。
不知道为什么，漫长的这一夜让他突然有些逃避回到这里。
“我让你下车。”凌景曜又不耐烦的说了一句。
唐郁沉默着伸手去开门，可打开的瞬间他又砰地关上。
凌景曜：“？”
唐郁看着他，“首先，我是直男，但我不是渣男。”
凌景曜：“……”
“其次，视频的事如果要说错，我也有错，所以你以后都不要再善后我的事。”
凌景曜脸色瞬间沉下来，怒道：“你他妈以为我想啊，要不是我大哥吩咐，你以为你谁啊！”
唐郁就猜到可能是凌辉要求过什么，这个大少爷才会这么做，可真的等他说出来，他也有些恼，“对！我不是你的谁，所以更不需要你做这些！凌少爷，是你说的，交易结束，你再也不想见到我！”
凌景曜气笑了，“那你滚下去，还坐回来做什么？找操是吗？还没渣过谁，你他妈要不要脸，你渣了你老婆！已婚傻逼臭直男还卖屁股，又不要脸又不要腚，想想都恶心！”
“恶心你还操那么多次，你怎么不干脆把自己那19厘米切了以示清白呢。”唐郁讽刺，“还有，我没有渣我老婆！她不是我老婆！”
“操你那是……”凌景曜顺口回着前半句的问题，却突然听见后半句，一愣，“你说什么？”
第92章 拒绝
唐郁没吭声。
他本来是不想说，也觉得自己和凌景曜都没关系了，说不说都无所谓。
可自己好好一个正直青年？中年？凭什么就要被污蔑成渣男。
见唐郁又不说话，凌景曜以为他是逗自己的，暴怒地要去掐唐郁的脖子，“你他妈又骗我！老子杀了你！”
“操你真要谋杀啊！谁骗你了！她不是我老婆，我没结婚！”唐郁怕了他之前那种掐脖子的窒息感，赶紧补充。
凌景曜跟僵尸似的双手伸直在唐郁的脖子上，闻言手一顿，眯着眼睛冷哼，“没结婚？没结婚也是同居女朋友！你他妈也是劈腿卖屁股！有孩子还不结婚，你他妈不是渣是什么！”
唐郁继续说：“孩子也不是我的。”
凌景曜：“？？？”他盯着唐郁黯淡的表情，然后看着他一头黑发，突然觉得绿油油的。
他收回手，摸出烟盒，想要点一支，但只是叼着香烟，没拿打火机，“说来我听听，让我高兴一下。”
唐郁白他一眼。
凌景曜又喝了一口冷掉还涩不拉几的咖啡，催促，“快点。”
可能是真的压抑太久了，唐郁沉默了一会儿，开口，“她叫童舒兰，是我初恋女友。”
凌景曜咬了一下烟嘴儿过滤，拿出打火机，叮！点燃。
“哦，就是上次你说你出事就分手的初恋女友。”
唐郁点点头，又解释，“我其实能理解她。”
“理解什么？大难临头各自飞？你这么能理解，将来你有老婆，你老婆出事你也各自飞？”
“我家那时候欠了几个亿，难道真让她跟着我吃苦？”看着烟雾弥漫，唐郁啧了一声，扯下他的香烟熄灭，“还有，我不会各自飞，但我和舒兰的选择本来就不一样。”
凌景曜被抽走香烟，又掏出一根叼嘴里，讥讽道：“对，你圣父嘛，都快赶上圣母玛利亚了，连分手的前女友和别人的孩子都能养。”
唐郁又沉默了几秒，轻声说：“舒兰救过我和我妈。”
凌景曜又想拿打火机了。
“我妈被我爸连累背锅，公司资产全部清算之后还差了一亿多，我就把我名下所有的房产车子都卖了，尽量减少了涉案的金额，让我妈可以早一点出来。”
“但是，剩下的数额还是有四千多万还不上，那些其实也是被集资受害者的钱，我也想还给他们，但我们真的拿不出来。”
唐郁母亲出狱后，他们母子就一直东躲西藏，后来遇见了一个很激进的受害者，发疯似的拿刀砍他们。
“我妈为了保护我，背部被砍了一刀。”唐郁自嘲的笑，“我那时候身上最后的三百块都被他们抢走了，根本拿不出钱给我妈治疗，我就是在那个时候遇见了怀孕到医院做检查的舒兰。”
“后来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和我妈都是舒兰在接济，直到我在外地找了工作，那群人也没能再找到我们，情况才算稳定下来。”
凌景曜从出生开始就没有缺过钱，也从来不会为了钱发愁，而从唐郁的话里至少知道，他在22岁之前也没有缺过钱，可最后，这样一个顺风顺水22年的人，却为了钱奔波了八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