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欢抿嘴, 倒也不是想要报酬, 只是她有一颗金子般的乐于助人的心。
先前不答应是因为觉得池湛的话只是玩笑, 甚至还有因她此次擂台赛胜之不武来讨嫌的嫌疑, 但现在看来，他似乎是认真的？
她暗暗捞出自己好人簿，将里头池湛地名字和事迹看了几遍，才道：“师兄说吧, 若我有解决之法一定知无不言。”
池湛轻轻点头, 唇角微微勾起又迅速放下, 蜻蜓点水的一笑却给他向来清俊的面容添了一股别样的温暖柔和。
“师妹，”他偏头, 侧身靠近了空欢所在, 距离近得让空欢几乎能闻到他身上独特的香味，“我想问你, 如何才能如你一般毫不顾及地只根据敌人所需使用法诀呢？”
“嗯？什么？”空欢的思绪猛地从美男子身上的香味收回，将池湛方才说的话囫囵地在嘴里滚了一遍，才道，“这有什么难的，既是战斗，自然要用最省时省力的法子了。
难不成师兄你遇到个比你差上很多的，还要用上一整套你们万器宗的剑诀对付他？直接一剑劈过去简单直接噶了不就完了？”
前方，奚梅抬起头，然后幽幽地转过脸：盯——
空欢连忙伸手把奚梅的脑袋掰回去，殷勤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奚梅师姐，我们没说你，您继续看，别管我们。”
池湛诚恳道：“话虽如此，但起剑诀需要循序渐进才能引动灵气，若是不需要灵气就能解决的就罢了，若是需要，那便得用各自的剑诀。
与符修的符咒不同，不同的门派、师承都有独特的剑诀，若是使用不当就会有背弃师门之嫌。”
空欢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们万器宗竟然管这么宽？连战斗用什么剑诀都要管吗？”
池湛摇摇头并不搭话，他少有如此疑惑的时候，便继续说着自己的不解。
“我见过符修战斗，在遇到体修时应该会先用远程的符咒消耗，再用近身符咒控制，最后绝杀，但师妹却并不。
而我自身使用剑诀也是按照此顺序，实在是复杂冗长了些。且剑诀的使用还是需要一定的准备时间，我有数次都是在这种时候遭遇袭击。”
他说得认真，空欢却乐了，天知道她有多想问这些修仙界人在用吟唱法术的时候是不是会被偷袭，别人不知道，若是她对上这种，定然会在他们吟唱的时候动手，打断技能。
“唔……”空欢挠了挠头，也有些疑惑，“若是要击毙敌方，远程能击毙就远程，近程能击毙就近程，远近转换也无妨，但倒是不用固定这一种法子。”
“比如今日的体修，若他不是像此次我的对手那般有些笨拙，反倒是很灵活，我大约也会像你说的这般先远程再控制，一切应对方法随对手而改变罢了，不必太过囿于章法。”空欢道。
“一切随对手而改变……”池湛低眉思索。
空欢被他的反应逗笑了：“不是吧师兄，他们都说你寻常不是修炼就是杀灭异兽，怎么这些都不明白？”
“也并非不明白，只是以前所见没有如今清晰罢了。”池湛答道，他的声音已经比平时说话的时候软下很多，但脸上的表情还是一副千年不变的石头样。
但石头归石头，池湛广受修仙界少男少女好评不仅仅是因为其万中无一的天赋和努力，也是因为其美貌。
若是寻常，周围掺杂的东西多情绪又重，她很难静下心来细细欣赏美貌，又因为之前的偏见，一直对池湛所负有的美貌熟视无睹。
但如今不一样了。
池湛原本身体就是倾向她的，空欢只要稍稍朝侧面倾身，两人之间的距离就能拉近到十厘米以内。
就算只是现在，少年的脸在她的视野中一点小细节都不会被错过。
“真的有男生睫毛这么长，睫毛精本精啊，脸也好白……”许是太久没有这么欣赏过一个人的美貌，看着看着，空欢竟然失神了。
池湛最开始的时候还在思考空欢所说的话，但渐渐的，他发现有一道炙热的视线一直紧紧盯着他。
这视线唐突，却并不让他觉得冒犯，他轻轻掀了掀眼皮，将少女失神的样子看了个遍，又继续垂目做思索状，耳朵却飞快地热起来。
寻常并非没有其他女修这么盯着他，但离得如此之近的还是头一次。
他很早前便知道自己的相貌不算差，否则也不会被乘风尊者像收藏似的抢了做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