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虚影，碎了之后也没有什么红白之物流出，只是苏自秋看到之后，没来由地觉得脑袋有点疼。
“你是谁？”苏自秋终于开口问道。
空欢款款上前两步，但脚步不像是之前一般带着少女的欢欣雀跃，而是多了几分沉稳、沉静，有几分长老们的那种成竹在胸的意思在其中。
苏自秋眉头皱得死紧，仿佛下一刻就能在眉间留下一道深深的沟壑。
“你不是师妹，你是夺灵兽？不，你不是夺灵兽，若是夺灵兽便会吸纳那道神念而不是将其打散。”苏自秋思绪飞快，最后定在空欢抓着自己身上锁链的手上。
那双手她十分熟悉，曾经数次扯着自己的衣角抱怨她熬的药太苦。
而现在，那双手抓着锁链，用力时经脉微微暴起，显得十分有力。
“师姐莫慌。”空欢低垂着眉眼，莫名带着点神性。
苏自秋愣了一下，随后温和秀丽的脸上迸发出惊喜：“师妹，真的是你！”，
空欢拨弄了两下苏自秋身上的锁链，随后抬眸：“师姐，你自己解不开吗？”
苏自秋挣扎了两下，最后还是放弃，叹了口气，一副摆烂的样子：“打不开。这个术法本身就是不可逆的。”
她神情有些沮丧：“师妹，我只你定是有奇遇，外面发生的事情我并不是全然不知，但还是不敢相信，你竟然能够将夺灵兽和通明树精的秘法。”
她继续道：“先前给你把脉的时候就知道你体质特殊，和寻常修士其实有所不同，但是没想到到的竟然如此特异，能够学习异兽的秘法。”
她抬头，扬起一个笑容：“师妹不必担心我，你安然无恙我就放心了。我这样也挺好的，在无光境这么长时间，除了要当药师医师，还得兼顾修士的精神抚慰，实在太累了，我也想休息一下。”
在空欢围着她转圈的时候，苏自秋一直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的事情，仿佛现在不说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说了一般。
她说着说着就有些哽咽，却发现空欢并没有理她，而是拿着一把不知打哪弄出来的白色斧头，正在尝试着往她身上的锁链劈。
苏自秋一个激灵，说话的声音都带了点颤抖：“师……师妹，没必要这样，真的，我只是灵智被锁在里面，人尚且能活，若是真不慎伤到了灵智，那就真的……啊啊啊……师妹你冷静啊啊啊……”
苏自秋的眼睁睁看着空欢拎起斧子就朝她砍来，整个人的眼神都变了，嘴唇也忍不住颤抖，十分恐惧的样子。
然而空欢像是没看到似的，挥动斧子就落下了。
咔擦一声，预想的疼痛没有道，反倒是周身一轻，再看的时候，身上的锁链已经如同碎片一般咔咔落下。
那困住她灵智的束缚，没了。
苏自秋仍然是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手。
那如同附骨之蛆的锁链，确实没了。
“师妹！”她一改以往的柔美动向，毫无形象地冲上前将空欢搂在怀里，“太谢谢你了！”
空欢一下子被勒得有点说不出话。
她眨眨眼，推了推苏自秋：“长老们还在外面等我们。”
苏自秋点点头，神念重回，将空欢扶起来之后抹了抹自己眼角的眼泪。
天知道，虽说她是自愿为师妹牺牲的，但知道自己要死了真的很让人害怕！
她抽了抽鼻子，冲着几位长老一拱手：“我回来了，劳烦各位长老担心。”
“怎会，我们还得感谢你护了我们灵符书院的弟子。”严长老大步一跨，走到苏自秋身边将人扶起，“日后可要经常去灵符书院玩呐。”
苏自秋抹了一把泪：“长老放心，此次回去我便禀告长老，让我前去灵符书院做宗门医师。”
严长老脸上笑意更甚：“好好好。”
空欢瘪瘪嘴，若是郁听枫在此定然能够感觉出来严长老不过是对灵符书院里的那个宗门医师不满。
“想什么呢？”玄雍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空欢的肩膀。
空欢回头，看向苏自秋的方向：“在想师姐做了宗门医师之后会不会和灵符书院现在的那个宗门医师一样。”
玄雍笑了一下，看着和谐融洽的自家长老和医师师姐：“那必然不会呀。”
池湛默默走到空欢身后，抱着剑一言不发，像是一个沉默的侍卫。
空欢看向他，随后目光落在那道出口上：“该回去了。”
池湛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沉默地点点头。
几百息之后，长老们安排好了修士们进入的顺序，将受伤的人安排送回无光境执法堂之中修养，又细细安排好进入后的主要任务，才目光严肃神色紧张地站立在那道入口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