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种尴尬存在时间不长,紧闭的房门被笃笃敲响,空欢抬头看向最靠近门边的池湛。
池湛朝她点点头,转身去了门边。
几人都稍稍松了一口气。
“池湛,你也在?他们是不是也都在里面?”
陌生的声音响起,几人互相对望一眼,随后,白山站起身,道:“是三宗的人,我去看看。”
不多时,门外的人被引进来。
是个年纪稍大的女修,背着一把长弓,看样子是个羽修。
她朝前走了几步,挨个打量了几人,随后看向躺在床上的空欢,然后一把掀开她的被子。
“哎呀呀,这是受伤了啊,我瞧瞧,嗯……处理得不错,起来吧,和我走一趟。”
这话说得活像个要带恐怖分子离开的执法人员,空欢再次看向白山和池湛,理智告诉她这人能不能信任全看这两人对她的评价。
池湛没说话,只是朝她点了点头。
白山倒是笑道:“师妹别担心,这是我们执法堂的墨泠泠师姐,人很好,不会害你的。”
墨泠泠一抬手,毫不客气道:“你可别和我套近乎,也别给我戴高帽,我要带她走,也要带你们走,走吧,一起。”
“想问师姐是何事?”被催了一路的空欢直到到了一个形似议事厅的门口才得到喘息的机会,连忙问道。
“进去就知道了。”墨泠泠懒懒地推开大门,然后毫不留情地推了几人进去,随后砰地一声关上大门。
空欢转过身拍了拍门,却发现门被从外面封死,还上了个不知名的结界,实在是打不开。
一转头,就看到高坐在上首的吴破天和他身边的一个女修。
吴用不要命地惊呼一声,“我爹什么时候找了老婆?”
“啪”地一声巴掌,吴用被打得偏过头去,随后哭唧唧地捂着脸蹲在地上,背对着上首,一副不想见到自家爹爹的样子。
吴破天没管自家的倒霉儿子,转身朝着上首的人拱手道:“犬子不懂事,勿怪。”
那女修也没说话,只是看了一眼近旁的一处阴影,本该在门外的墨泠泠就从里面走出来。
空欢这才看到,那阴影处不仅有墨泠泠,还有跪在地上低头的林时和林案。
“这是怎么了?”空欢小声问道。
白山刚准备回答,两人中间就挤进来一个人,池湛偏头道:“擂台赛本是公平比赛的场地,他们用这种毁人灵根的毒,三宗执法堂不会坐视不理。”
“说得正是。”墨泠泠开口道,“根据三宗执法堂规定,林时林案两人不遵法度,不敬同门,罚其去守卫子午山,非三宗召回不得离开。”
“我不服!”林时仰头,空欢这才看到他低头想要掩饰的东西——满头的大包。
林时一边疼到吸气一边道:“我不服,擂台赛明确可以用任何方法,为何我们明明胜了还要受惩罚?”
上首的女修缓慢地转头,薄唇轻启,吐出一个字:“哦?”
“看来并非是你们两个人的问题。”那女修又道。
林时欣喜若狂,膝行了几步,整个人癫狂若疯地跪在上首位置下的台阶下方,仰着他那张令人发笑的脸盯着上首的女修:“尊者,确实不是我们的问题!您也是万器宗的人,您应当知道……”
“住嘴!”墨泠泠冷冷开口,打断了林时的话。
空欢眉头轻皱,正准备上前分说,被池湛拦下,后者对她摇了摇头,随后抓紧了她的胳膊,让她一步也走脱不得。
就在空欢着急的时候,那女修嫌恶地看了林时一眼,又道:“并非你们两人问题,万器宗的人教导不善,教出你们这种背弃同门的弟子,实乃万器宗之耻。我看,就罚五年内万器宗不许再有人进三宗执法堂好了。”
“什么!”林时面如死灰,颓然坐在地上。
“没了,什么都没了……”直至被拖走时,林时都还口中喃喃。
空欢有些疑惑,她不明白为何只是短短一日,这两个被视为万器宗之未来的弟子就成了弃子。
“你过来。”
那女修又开口。
空欢愣了一瞬,才发现她是在叫她。
池湛的手微微松开,目送着空欢走上前。
女修来回打量着她,甚至还从上位走了下来,绕着空欢走了好几圈,最后下了个结论:“不错。”
池湛满头黑线地走上前,将空欢拉到自己身后,抿着嘴拱手道:“师尊。”
“师尊?您是乘风尊者?”这下震惊的变成在场其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