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觉得可怜,你倒是去娶她啊!”
“滚滚滚!我说的是以前,妈的现在这副模样看着就渗人,我上巡逻撞见她穿个嫁衣到处乱窜,差点没被吓尿。”
“要我说,干脆把贺峥赶出去算了,剑修断了手,还想怎么样?废物一个,住在这也不嫌丢人现眼。”
“就是,臭死了,这么冷的天,都盖不住他身上的烂肉味。”
……
几人捂嘴奚笑,很快走出了贺峥的视线。
贺峥面色铁青,死死地抓着自己的右手,那截残肢相接的断面上,还在不断地往外渗出脓浊的腐液。
可恶!可恶!!!如果不是黎安身边那个药人暗中下毒,废了他的右手,他又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又怎么会成为一个谁都瞧不起的废人!
贺峥气得浑身发抖,云柔却仿佛毫无察觉,闭眼沉醉在他怀中,“阿峥哥哥,你会永远和柔儿在一起,对吗?”
贺峥受不了这个疯子,伸手想把她推开,却发现根本推不动,贺峥深吸一口气,正想使劲,忽然看见自己放在床头的令牌闪起了一丝红光。
这块伏魔令牌是玉衍发的,每个巡逻的弟子都有,只要附近有魔气出现,令牌就会亮起红光,虽然刚才只有极短的一瞬,但是贺峥确信自己看清楚了,这附近有魔!
他眼睛一亮,刚想伸手去拿令牌,却发现云柔还死死抱着他不放。
贺峥不耐烦了,猛地一巴掌将云柔扇飞:“你给我滚开!”
说完也不管云柔惊恐痴呆的眼神,抓起令牌就往外冲。
落日时分,正是妖物出没的时候,但天极宗附近的妖邪,早就被玉衍捉来斩杀殆尽,连最低级的魔虫都找不到一只,伏魔令牌居然显示附近有魔气。
一定是那个药人!一定是那个阴险狡诈的药人!
贺峥目眦欲裂,嘴里念念有词,几近疯狂,他跟随令牌的指引,一路往西,不知不觉到了学堂附近。
天极宗的学堂分为东西两部,西学堂因为地处偏僻,因此少有人来。
贺峥看着寂静无人的四周,别说魔了,连个人都没有,再看看手上的伏魔令牌,明明刚刚还在闪光,此时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贺峥以为是令牌出了问题,气得刚想砸在地上,却听到学堂最角落那间屋子,忽然传出声极小的动静。
他猛地抬头,只见学堂的窗户上,映出一个他化成灰都能认出的背影。
就在此时,手中的令牌也闪出一道刺眼的红光。
黎安?!
不不不,不可能!黎安灵根尽毁,是个人尽皆知的废物,况且她在天极宗生活这么多年,如果是魔,早就露出马脚,不可能藏到现在,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个和她形影不离的药人——
贺峥屏住呼吸,生怕打草惊蛇,果然,窗户上又映出桓殷的身形!
他激动得手指发抖,下意识就想去禀告玉衍,可是脑中却不自觉闪过另一个念头。
为玉衍做事这么久,贺峥早就察觉这个老匹夫不对劲,他如此大张旗鼓地寻找魔神,根本不是什么除魔卫道,贺峥每次交上去的魔物,不到一天就会死在地牢,原来竟是被玉衍当成补品吸食殆尽。
既然如此,凭什么这件事不能让他来干?
凭什么不让仇人的命,亲自葬送在他手上呢?
第66章
黎安在现代上学时, 最痛苦的莫过于大冬天,早上天还没亮就要起床跑早操,没想到都到修真界了, 还没能逃过这一劫。
今天又是难捱的炼体课。
黎安哈着冷气跺脚, 感觉眼皮上都要结霜了, 但看周围其他弟子,没一个像她这般狼狈的。
没办法, 谁叫她天生灵根有损,实在不是修炼的料,做不到以真气避寒祛热, 并且弱成狗的体质,上炼体课更是折磨,这门课就是要锻炼修士□□强度,因此不许使用灵力,桓殷渡再多给她也没用,为了避免在对打时被人一拳爆头, 黎安还不得不穿上特质的护具。
“发什么呆,另一只手拿来。”
“嗷。”
黎安哦了一声, 乖乖把手递给桓殷绑护腕。
自从那天在学堂吵过架后, 桓殷对她的态度就变成现在这样, 若是黎安听话还好, 但凡她有一点想要远离的意思, 暴走的大魔头就立刻眼放凶光, 吓得她腿都软了。
至于和离的事……反正和离书都已经撕碎了, 甚至碎片都被某人碾成了齑粉, 彻底拼不起来,总之就是一个字——想也不要想。
黎安只记得那天事后, 桓殷身上魔气暴动,一回到金蟾峰,就把她堵在房间里翻来覆去地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