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斐回走进门,看到他,亲和温厚地笑了笑, “大忙人终于有空来聚了。”
傅妄一手放在兜里,另一只手与他握了下, 嘴角带着笑,“最近想忙,也忙不了。”
吴斐回拍拍他的肩,邀手入座。
吴斐回身旁的女人跟在他身边跟得很紧,长波浪发,细腰丰胸。
印象里,吴斐回就喜欢这种性感丰满型的女人,身边换了几个,清一色都是这种类型。他为人看着古板陈旧,挑女友的眼光却很不一般。
服务员上了酒和菜,一张圆圆的桌子摆了一大半。
女人在给吴斐回夹菜,眉眼盈盈的,媚得像只狐狸。
“你是为了海湾地皮那事。”吴斐回也不多寒暄什么,他们关系很熟了,认识好几年的交情,有事直接单刀直入。
提起地皮公开竞标,也算是傅妄和吴家第一笔中途而废的生意。
于傅妄而言,这其实是一个机会,他可以就此和吴家彻底做切割,关键就看他想不想,愿不愿意做。
当然,更有可能,他不能,也无法切割。
因为,吴家的支撑对他来讲份量太重,这几年他的事业越做越广,有些东西却还捏在吴世龙的手上。一旦真做了切割,不说八成,他的事业至少有六成要垮。
海湾地皮只是一条确定他立场的线头。
吴世龙一直在等待他的回复。
答案不满意,万丈高楼就会在短短几日倾倒崩塌。
切割,或者服软认错。
从客观利益上说,傅妄理应偏向后者。
可在吴斐回眼里的傅妄是在动摇的。
他本可以像从前一样,戴着张假面具,虚以委蛇地乖乖做吴捧月的好好先生,做吴家未来的二把手,继承人。
但是他犹豫了。
傅妄要是想再争取回那块地皮,重新和吴家连上线,维持他们间的合作关系,他今天去找的人就该是吴捧月或者吴世龙,而不是他。
不论傅妄如何决定,利益,亦或是感情,吴斐回都希望这件事是朝着他希望的方向发展。
傅妄的利益至上,绝对理性的原则,让吴斐回从没有丝毫的胜算。
现在的傅妄不一样了,他似乎有了软肋。
“你怎么想?”吴斐回跟兄弟似的问他。
傅妄捏着酒杯:“还在想。”
吴斐回:“你原来不说了么,事业做大了,结婚就无所谓,娶一个能给你带来经济效益的,能相敬如宾的女人就行。”
“现在事业做大了,你不缺钱了,你还能那么舍不得我妹?”
吴斐回其实一直在暗中阻碍傅妄进他们家门。美其名曰担心吴捧月的感情生活,希望她找的人能一心一意,真心实意的对她。
还有大部分原因,站在他做为吴家唯一继承人的角度上说,是怕傅妄进了吴家的门以他的能力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傅妄还能不明白这些。
他仰头又闷了口酒,过了一会,他挑开话题说,“陪我再打两局高尔夫吧,最近都没活动,肩颈这块都僵了。”
吴斐回直笑,“行啊。”
饭菜几乎没动过,女人忙不迭地夹了块鲍鱼塞进嘴里,赶紧小碎步跟上他俩。
开阔的碧绿色的草场洗涤着人的眼睛,灼热的阳光曝晒,吴斐回坐在遮阳伞下的靠椅上,扫到身旁的女人,不经意地提起。
“听小月说,你身边也有人。”
傅妄没来过这家俱乐部,拎了新球杆试了试手。他扬臂挥动球杆后,伞旁的女人遮着太阳光朝球的方向望去,隔了一会,她小声惊呼,“好球!”
傅妄:“是有。”
吴斐回:“怎么不带出来看看,是很重要的人么。”
傅妄不答。
吴斐回:“听小月说,一直是同一个人。”
傅妄往方才喝彩的女人那方向一瞥,话里若有似无地含着讥诮,“我没那么多心神,换来换去。”
吴斐回耸耸肩,过了一阵。他的助理过来了,靠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又递给他一些文件和信封。
傅妄打了几杆球,不累也被晒出了汗。身上的短袖贴着肩头和紧实的腹部。
他看到助理跟吴斐回讲话,他们讲完后,他懒懒地笑说:“活动一下,大忙人也该走了。”
吴斐回面露笑意,慢慢走了过来,递了他一张邀请函。
“许艺办了个海岛宴会,挺有趣,梢我给你带了张,去不去看你。”
傅妄哪有这闲空跑太平洋上去,况且还是给他一个人的邀请函。
吴斐回:“接了吧,我们一家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