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就意味着有人牵线。
江聆是不可能主动和人相亲的,傅妄相信她会钓凯子,都不相信她会用婚姻去换钱。
因为江聆的家庭是她半生的阴影,所以她对组建家庭一直有抵触情绪。
哪怕是当初的傅妄也花了很多很久的感情和时间才让她产生了未来愿意嫁给他的心。
非主动相亲意味着这里面有强迫。
她的母亲鲁云,首当其冲。
傅妄了解她的家庭情况,几句话便猜出来她不愉快的原因。
江聆:“都有。你说,我该怎么办吗?”
傅妄:“你不愿意,不理会就好。”
江聆:“我想一辈子不结婚。”
傅妄不说话。
江聆:“但是我妈不可能让我这样过,我总归是要成家的,我要怎么办?”
一直待在他身边,就不可能结婚。
他和吴捧月的婚事很快就要逼近。
那时,她该何去何从,要傻傻地等他来告诉她“你可以滚了”她才滚吗?
亦或是留下来做他的婚外情人?当小三?
面对她试探性的寻求安全感的问题,傅妄没有正面回答。
他走到窗台边,把她抱下来,轻描淡写地说:“别想那么多,有些事还没到那个时候。”
江聆的脚尖落在床上,圈着他的脖子,“哦,我懂了,你想及时行乐,多留我一天算一天,等留不了了再把我扔出去。”
傅妄弯唇,“你对我再好一些,兴许结果不会像你想的那样。”
江聆有自知之明,她没有绝对的自信能赢过港城第一名媛带给他的巨额财富。所以也无法相信他此刻口中的“兴许”能有多大的可信度。
“这次回来,给我带礼物没?”她满不在意地略过他的甜言蜜语,直截了当地讨要礼物。
傅妄就像很懂她一般,丝毫不生气,而且还真准备了,“带了,在身上。”
江聆:“哼?”
他不动,显然是要让她自己拿的意思。
江聆在他身上巡视了几眼,心说玩得这么骚。她手指尖顺着他紧瘦脖子滑下来,滑过胸口到腰线,然后摸进他裤子口袋里。
摸了几下。
口袋里面空空如也。
傅妄低声提醒她,嗓音里有粗重的呼吸感,“错了,不在这边。”
早不说。
江聆又摸进另一边的口袋,从里面摸出一个丝绒的盒子。盒子的外观是纯黑色,像装首饰的珠宝盒。江聆打开来一看,里面是条项链,蓝钻,银链。
江聆对这些不太了解,掰着盒盖问他,“这也是垃圾货?”
傅妄笑,“是好货。”
江聆把项链从盒子里取出来,摸了摸冰蓝色的钻石,将信将疑地点头,“嗯……”
傅妄:“别这么敏感,送你的礼物对你来说都是价值不菲的东西。就算是那枚我忘记付款的钻戒,也抵你两三年工资了。”
江聆挑眉,“意思就是说,我没钱,所以好打发。”
傅妄:“你有钱没钱我都得这么打发。”
江聆:“凭什么?”
傅妄摸她的脸颊,“免得你口袋里鼓了,就想着跑。”
江聆啧啧两声,拿手指尖点他的鼻尖,“说什么到时候再讲,我看你就是想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名媛也娶到了,情人也不能丢。”
“傅妄,先讲清楚,有她没有我,有我没有她。你跟她在一起了,我就不可能还留在你身边。”
“我怕被大小姐谋杀。”
傅妄看着她,又是沉默。
起初江聆还能从他一句一句的话里推测出他的思路可能在往哪个方向走。
傅妄想留住她,又不想失去吴捧月带给他的名与利。想及时行乐,多与她在一起一天就算一天,等到了时候在做了断,跟她分开,和吴捧月结婚。
所以和吴斐回的交易在江聆眼里其实更像一盘随心所欲的棋局,赢了她赚,输了也在江聆的意料之中。
可现在的她却摸不出傅妄真正的想法到底是什么。或者该说,从摩天轮的那一夜时她就有点儿摸不出了。
他对她的在意在一点点变多。
也许有一天能超过吴捧月也说不定。
江聆很满意此时的他没有开口给她一个准确回答,这代表他有了犹豫,而不是像初重逢时那样的无情果决,一心偏袒吴捧月。
江聆有点儿飘飘然,把项链圈在手腕上,仰头去咬舔他的喉结,“你怎么不说话了。”
“不舍得放弃我。”
傅妄撩开她额角的碎发,微微歪头,喃喃:“嗯,想把你关在这里,关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