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傅妄:“昨晚上睡好了没?”
江聆答非所问,“我弟没跟你说什么吧, 他脾气不太好。”
傅妄:“没说什么,还挺听话的。”
用拳头锤出来的,确实特别听话。
然而江聆闻言,有些惊讶,居然有人会用听话二字来形容她弟,“你不会打他了吧?”
不愧是亲姐弟和前男女朋友,这俩人的性子,她一猜一个准。
傅妄顿了一会,坦诚道:“打了。”
江聆:“……”果然。
傅妄:“不高兴了。”
江聆摆弄勺子,浓长的乌黑眼睫低垂,缓声回答道:“没有不高兴。”
倒不如说,还有那么点儿解气。
她从小一直受江北的欺负,那时候不敢反抗,怕父母因此而恼怒于她,多年的隐忍和心软成了惯性,就算是现在,她可以硬气地拒绝江北向她伸手要钱,但也无法完全无视鲁云对她的道德谴责。
所以她依旧会操心,即使再讨厌江北,也会答应鲁云送他去医院,做好一个亲姐姐该尽的责任。
她对他们尚且有底线有原则,受了委屈,反抗几下,到头来也只能妥协。
可傅妄不一样,他不需要看她家里人的眼色,他们伤害她,他就会帮她出气,狠狠地出,不留任何情面。
江聆有点儿动容,不知道该说傅妄多管闲事,还是过于护着她。
傅妄笑:“嗯,没有不高兴就好,等我回去,别吃剩饭了,带你去吃好的,外面基本都通车了。”
江聆抠着指腹的一抹淡红,“这算约会吗?”
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对傅妄说话的语气比前几日温和了许多,语尾轻轻软软地,像小女生对男朋友说话时的调调。
傅妄似乎哼笑了声,嗓音低低的,透着磁哑,以及难以言说的愉悦。
他回她道:“我希望是。”
江聆沉默了,忽而又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主动说这些。
“就算是约会吧,可以吗?江聆。”
傅妄继续乘胜追击。
江聆脑子里混沌了几秒,“可以吧。”
傅妄笑得不行,吊儿郎当地戏弄她,“既然是约会,那晚上一定得睡在一起了。”
江聆清醒过来,“喂——”
“……”
“开个玩笑,你下楼吧,我进小区了。”
江聆说:“我换身衣服,你等我一下。”
俗话说,从一个女生捯饬自己的时间长短,可以看出她对约会的重视程度。
傅妄坐在车里等了她半个多小时,可见江聆还算重视他。
她开了车门,坐进来,很明显,素净清丽的脸颊上化了点淡妆,头发似乎也稍微弄了弄,柔顺地搭在胸前,携着一股馥郁撩人的玫瑰花香。
傅妄的手搭在方向盘上,骨骼明晰,青筋微绷,冷黑专注的眼睛止不住地直勾勾打量着她。
江聆见他迟迟不开车,一直瞅她,她偏头往车外往,“走吧,这里不能停车太久。”
傅妄勾唇笑了,转回头,脚踩油门,自如地转动方向盘,“你怎么还,这么费心打扮了?”
被点破的江聆卡壳了几秒,解释道:“女人出门都这样,要化妆,也要弄头发的,和跟谁出去没有直接关系。”
傅妄意味深长,“啊…你跟你店员去吃火锅的时候,我记得穿的是拖鞋,脸上也没化妆,头发也没洗,还戴了帽子。”
江聆继续撇开视线朝向车窗往,双眼尴尬地一眯,忍不住微微咬了牙关,“跟踪,监视,都是犯法的。”
傅妄:“嗯,所以我这不是在局子里待了几天吗?”
哈?他还真蹲局子了?
江聆:“你那么多钱干什么使的?”
傅妄:“买凶打人,尾随监视,数罪并罚么。”
江聆思量了片刻,反应过来,“不可能,你不要装可怜。”
他那么多钱,给一些堵陈另那帮人的嘴实在轻而易举,至于监视尾随,她没有报警,根本无法立案,更是无稽之谈。
傅妄被识破了,轻轻挑眉:“哦。”
江聆:“……”
傅妄:“不好意思,想看看你有多关心我,玩砸了。”
江聆冷漠地说:“我不关心你,不要再开玩笑。”
傅妄却笑弯唇,附和她道,
“是是,我知道了。”
车开过一阵,到市中心的一个珠宝拍卖行。江聆一看那招牌,心里沉淀的不堪记忆卯着劲往上翻涌,她阴沉脸说:“我不要来这里,你换个地方。”
“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