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渡当初历经千辛万苦生下孩子,女子生子都叫做去鬼门关走了一趟,何况是男子。
叶寻看见苏泠,就想起来当年的南渡。
医者仁心,不过如此。
叶寻回到自己的小院子里的时候,看见南渡正靠在葡萄亭子下的摇椅上看信。
他将自己的药箱搁到旁边的桌子上,走过去想要看南渡在看什么信。
他其实也猜的到,“又是遇寻的信?”
南渡将信递给叶寻,“是啊。”
南遇寻就是当初南渡生下的孩子,他也成为了一个医者,这些年也如叶寻当年一般奔走在各地。
遇寻常常给他们写信,有时候是自己遇到的奇事,有时候是自己画的画,结尾总是会问他们两个人身体好不好。
“你来回信吧。”南渡躲懒不想写,叶寻只好去内屋里拿了笔墨纸砚出来写回信。
南渡当年受到的伤如今全部在老年返回到身上了,导致他身体越来越差,叶寻虽一直在调理他的身体,但终究还是没有什么大的作用。
“今日,也是你做饭。”南渡也是满头的银丝了,他偏头看着叶寻,有几缕不听话地头发垂了下来,南渡将它们别过去,抬头就看见了叶寻站到了身前。
叶寻俯下身吻他。
他们已经白头到老,一个吻可以道尽一生的爱意。
南渡欲盖弥彰地咳了几声,拿起旁边的蒲扇扇了起来。
叶寻将信装好,回头要拿到专门送信的地方把它寄出去,而后转头进了厨房做饭。
他前脚刚进,南渡后脚就跟着进来了。
“那个年轻人怎么样?”南渡问。
叶寻一面淘米一面回他的话,“比你当年的胎象要好太多了,就是被人下了蛊。”
南渡摇着扇子的手顿了顿,“没有大碍吧?”
“没事。”
“那他身体怎么样?”
“他夫君很爱他,将他护的好好的,只是,男人孕子,还是太伤底子。”
说起来南渡身体这么差,还有一半是因着怀孕。
南渡点点头,“我想去看看他。”
叶寻本来今日出门的时候问了南渡要不要一起去,南渡贪睡赖了床,随意回了句不去。
叶寻一笑,也就由着他去了。
“好啊,我明日带你去。”
“好。”
“只一句,自己贪睡可不要赖我。”
南渡无言地走了出去,继续靠在摇椅上看他自己的书。
叶寻透过窗子可以看见南渡,见他又把书盖在脸上睡着了。
他走出去将书拿起来,南渡被突如其来的光刺了眼睛,他啪的就打了叶寻手一下,“你做什么?”
南渡越老越像个小孩儿,时常孩子气,现在就是。
“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能这样睡觉。”叶寻总担心他这样睡会着凉,但南渡常常喜欢这样,因此叶寻总是不厌其烦地拦着他。
“……我困啊。”
“回房睡。”
“……可我还饿。”
“……”
“我就睡一会儿,睡一会儿。”南渡将书夺了回去,叶寻总是拿他没有办法,只得进屋拿了条毯子出来。
南渡觉得叶寻小题大做了,这样暖和的天,他怎么可能着凉,可他还是盖上了。
第30章
苏羽钺在书房里摔东西,他现在想起来就是一阵后怕,如果叶寻没有发现苏泠身上的蛊,那到时候会发生什么?
叶褚倚在桌子边上,看一向冷静的好友摔东西,不光是好友后怕,他们这些人都后怕。
派去查霖江底细的人一点消息也没有,霖江分明是条对苏羽钺恨得要死的疯狗,苏泠再过几个月就要生产了,霖江这条疯狗和龙溟那个唯霖江马首是瞻的不处理掉,简直是后患无穷。
苏羽钺绝对不允许苏泠出半点岔子。
“阿冬,马上传信给阿春和阿夏,让他们不惜一切代价查清楚霖江底细。”
“是。”
“你也冷静点,好歹如今有了叶寻,苏泠这边我们也是更有把握了。”叶褚劝他。
苏羽钺点点头,如今霖江和龙溟当初搞那一场戏的目的已经可以知晓,他们就不再是被动的了。
苏泠午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苏羽钺没有陪着他午睡,不知怎的,有一点点的失望,也就那么一点点吧,他坐起来穿上鞋想要去倒水喝,恰好苏羽钺推门进来了。
两个人四目相对,眼睛里都是散开的笑意。
“想喝水?”
苏泠点点头,苏羽钺给他倒了递到他手上,“你今日没有昨日睡得久。”
苏泠抬起头对着苏羽钺眨眨眼,他没有想到苏羽钺还会把这个记得。
苏羽钺坐下揽腰抱着苏泠,“你什么事情我都记得。”
真是奇怪,这一杯水里怎么好像放了好多好多的糖,甜得叫苏泠心里发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