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秾太乱了,意识情不自禁地跟着他的话一起胡思乱想,以为自己真的会被他锁在某间屋子里,日日夜夜地受着男人,直到怀上孩子。
没有自由,他只有男人,他不得不依靠男人,衣食起居,吃喝拉撒。
他怎么办?他该逃的,可是他连逃都逃不开,他只能越发深入地依赖男人,可怜无助地躲进罪魁祸首的怀里,主动地走入狼口中。
他不能,他哭:“我不要你了。”
“不要我?那你要谁?”沈从祁发了狠,他听不得楚秾说什么不要他之类的话。
楚秾必须要他不然要谁他就弄死谁。
沈从祁一想到这件事,他就激动地封了楚秾的嘴,把他拉得更深,楚秾完全陷入了混沌中,意识混沉了。
楚秾都不知道怎么睡过去的,一晃眼就到了第二天一早,楚秾还没有清醒的痕迹,沈从祁就已经睁眼起床要走了吗了,他体力向来比楚秾好了不知道多少。
沈从祁趁着楚秾还没清醒,就突然压下来,把人尝干净了,才餍足地起身,又翻窗潜出了房间,留下楚秾一个人趴在枕巾上,乏力缺氧,后颈蒙了一身汗。
楚秾意识慢慢回归,看着枕巾上大红鸳鸯的画面。
沈从祁半夜来,清晨就遁走这种行径,让他觉得极为羞耻。他和沈从祁就是偷,而且偷上了瘾。
不堪入目。
楚秾疲惫地闭上了眼,呼吸沉重着,他活像是被吸干了精气的书生,狐狸精一来一走,他连手指都抬不起来,闭眼又睡了过去。
他一觉睡到下午才起床,还没洗漱,丫鬟就说大夫人约他一起去喝午茶,说是进了一批新的茶货,给后院里人尝尝鲜。
楚秾有些诧异,自从去年冬天他拿了沈家的经营权后,沈夫人就再也没有同他亲近过半分,现在却突然邀他一起吃新茶,这种小事很是突兀奇怪。
不过楚秾没有推脱。
他和丫鬟一路到了主屋门口,临到门口就听到了里面的说话声,沈从祁也在,沈夫人还在围着他转。
楚秾在门外顿住脚,听见沈从祁敷衍的几声应和,他就愣住,身体本能地有些发抖。
昨晚男人没少在他耳边喘息,低沉的声音全是在诱哄他做坏事。
楚秾直接不敢进去了,他掩饰一般的在外厅喝了一会茶。
不久后,沈从祁从房里出来,高身长腿地从内往外走,眼光一眼扫过坐在外厅喝茶的楚秾,他没有停留,直接收回眼神,他眼光凌厉,一收敛眼神像是寒气在扫过一般,他冷漠地继续走。
楚秾冷眼看见沈从祁的背影,他才站起身,往里屋走。
小妈和儿子之间,就连一丝和谐都不愿意装了,两个人显然已经相互厌恶至极,就连片刻地对视共处都无法忍受。
旁人都觉得他们两个不合到了无法见面的地步。
楚秾心虚略过,站定了脚步走进里屋。
楚秾一走进去,沈夫人就站到面前,牵了楚秾的手往里走:“来了?清清?”
“?”楚秾视线在里屋转了一圈,却没看到其他人,屋子里只有他和沈夫人,他问:“夫人,其他人呢?”
沈夫人把楚秾拉到座位上,目光就移开了:“其实,我找你来这,不是为了吃茶货。”
她默不作声地裹了手帕擦自己的手,脸色苍白,笑得勉强:“清清啊,你是同我谈身契的事吧?”
“我也想了许久。”沈夫人说、“其实你说得很对。”
“你也不差沈家什么,沈家早就应该把你的身契还给你。”沈夫人给楚秾倒了一杯茶,茶香清怡,扑鼻馥郁,沈夫人说:“但是,你也知道吧,你在沈家过门是登了报的,而且你现在身份非凡,也不是一张身契就可以随便解决的。”
“那,夫人你怎么说?”楚秾接过沈夫人递过来的茶杯,他随手想要放在一边,沈夫人出声说:“茶货的确是新进来的一批,特地给你准备的,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楚秾低头抿了一口茶水,香气充盈鼻腔,清淡的苦涩在舌尖回转,的确是好茶。
“茶味道很好,夫人。”楚秾说道。
“茶好喝,你就多喝一些,我们好好谈谈你的身契的事。”沈夫人说。
“嗯。”楚秾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沈夫人说楚秾想要要回身契不是不可以,但是还得过些时日,现在还不是和楚秾划清界限的时候。
她话里话外意思都是让楚秾近些日子不要再重申身契的事,但是楚秾不想再等,他提出话语想要反驳,忽然头脑一股子眩晕感扑了上来,他浑身沉重,他意识到不对,当即想要起身离开,然而脚步还没用力站起来,他就腿脚一软,自己摔在了桌面上,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