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该知道,你这种人怎么会有良心这种东西。”
“我居然还在后悔得罪了你,现在看来,即使我对你百依百顺,只怕也得不到好结局。”楚秾破罐破摔:“所以我,可当真庆幸,没真以为你是个人”
“你分明就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伥鬼。”楚秾拼尽最后一口气落了话,他的勇气也没了,立刻扒着门转身跑了出去,生怕沈从祁追上来,自己又会被他逮住。
他害怕沈从祁,生怕他又发疯,对自己做出些什么。
沈从祁站在原地,眼里的阴鸷消散了许多,脸上反而多了许多迷茫,心口仍在丝丝缕缕的绞痛着,他看得很清晰。
他的小妈那双流光溢彩的桃花眼里,是怎么说尽了对他的厌恶的。
楚秾讨厌他,很恶心。
沈从祁对这一点有了最深刻的认知,下一刻,他脸色又变得烦躁,突然暴起许多的戾气。
厌恶个屁!
厌恶,楚秾也逃不了。
……
夜晚,浓睡深重时,楚秾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快要入夏了,床上已经连薄被都换掉了,只有留了一张凉席,他贴着微凉的席面,睡得昏沉。
男人连形都不变了,直接大喇喇地走进来,门框摇得咯吱响,走到床边,看见楚秾阖目沉睡的模样,他又气又躁,直到把棉被掀开,熟练地摸上那条又细又白的腿,打开,拨下轻薄的里衣,一些偏粉的东西就露了出来。
沈从祁已经许久没有折腾他了,但是他现在气愤难消除,恨不得立刻吃透了这个冲他龇牙的小男妾。
对别人都和和气气,尤其是对白柔,偏袒有加,独独对他,仇恨愤怒得很。
他嗅着皂角的清香,混合着他本身的暗香,馥郁诱人,他掐着纤细的脚踝,俯下了身……
他做这种事也是头几遭,却进步飞快,无师自通,什么坏招都能对付着来,对付楚秾没有沾染过□□的东西,逼它沾染□□。
那双原先睡得安静的腿脚一下子紧绷了起来,哼唧支吾着去踹他,却又被制住了,被拽起来落到了宽阔的肩头,脚再挣动也没有力气了。
窗外蝉鸣蛙叫,正是偏燥热的时候,楚秾热气蒸腾着出了薄汗,皮肉都沾了粉,胸膛的扣子被解开了几颗,到了蝉鸣最盛的时候,有可怜的人支吾一声,挺直了腰背,那声支吾又被埋进了蝉鸣里,楚秾喘了口气,汗津津的,胸膛剧烈呼吸,翻了身缓解自己的欢愉和痛苦,又被人困在了梦魇里,醒不过来。
吃到了人的混蛋松开了他的腿,却没松开他,自己挺身脱了外罩,爬上了楚秾的侧位,把人勾到怀里,烦躁才消了大半。
还是甜的。
人总归是跑不了的,他这辈子都属于他。
怀里纤薄青涩的少年身体终于给了他一些安慰,可随即,他又生出极大的茫然和烦躁。
他要一辈子抱着一个毫无知觉,沉睡安眠的人吗?等待一个少年从青葱到老去,磋磨浪费五六十年?
他好像没想过往后余生里没有楚秾的样子……为一个凡人,在一个落后的小世界里待上五六十年,这对于他而言荒谬至极,他根本没有多少耐心会垂怜一个破旧可怜的小世界。
但这却是他在发觉不对之前,最根本的想法。
为了他……
他就非他不可吗?但楚秾和他,什么都没有,最多的不过是他强行掠夺。
他难得的,陷入了自我怀疑。
他现在心情极为糟糕,一想到楚秾说他恶心,他更糟糕了,他满脑子都是这个凡人,这个小妈,然而这个小男妾却从来没有他的任何位置。
他气得咬了咬牙,阴沉气浓郁成实体,他掐了一下小妈柔软的脸,掐得人睡不得安眠,哼唧着动了动脸。
他才满意了,消气了。
抱着人继续入睡。
……
楚秾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又看见了自己腿部发红,几个红印子深得吓人,他看了看床帘里,以为是夏日的虫蚊进了他的床铺。
怎么专叮腿呢?楚秾疑惑,没想明白。
他就起身去洗漱了。
听闻外省的战事越发胶着吃紧,在北都的上级已经在呼吁富商人家捐款,而且开始大肆征兵,许多平民家的小儿子都被招进了军队,提着枪械上了战场,沈夫人担心狠了沈从严,日日吃斋念佛,等着送信的小厮生怕遗漏了沈从严的消息。
沈从祁仍旧出入胡同巷子,时不时会占据几个小报版面,传闻都说他同林仲春在外同居,风花雪月了,同他大哥出生入死,英勇大义的形象截然相反,沈夫人也恨铁不成钢,但是却对沈从祁无可奈何。
楚秾对沈从祁毫不关心,他远比上次更加躲着沈从祁,丝毫不会让自己同他有碰面的可能,就算是要请安,也是要等到沈从祁走了。